日出日落,周而复始,柔和的晨曦下,又是一天悄悄来临。
皇宫,御书房内,刚上完朝回宫的耶律德光和他的结义兄弟拓拔战二人正对面而坐,品茶倾谈。
“贤弟,你觉得朕此次的北南面官制是否可行?你是沙场名将,也是治世良臣,若贤弟认为有何不足之处,尽可说与朕听?”耶律德光微笑着问。
拓拔战由衷赞道:“皇上之才,可称举世无双,臣弟也曾仔细思索过,皇上的新政完善周密,绝无任何不足之处,而且皇上为我契丹重取的国号也令臣弟衷心钦佩,辽之一字,确是包罗万象,独得天地灵霸之气,也只有皇上这般天命之人,才能有此独思妙虑!”
耶律德光笑而不语,不过片刻之后,他就似有些按捺不住,颇为自得的说道:“不瞒贤弟,其实这次的北南面官制和大辽国号,都是朕的那第四位义子智替朕谋划的!”
拓拔战心中一惊,怔了半天才大声赞道:“恭喜皇上!有此人才辅佐,大辽兴盛指日可待!”
耶律德光先是轻轻一笑,随即忍不住开怀而笑:“说得好!有这七位义子相伴,确是为君之福,为父之乐!”他眉开眼笑的得意了好一会儿,才抑住了笑声道:“朕已嘱咐过他们哥几个,让他们今日午时来与你这位叔父见上一面,好好叙一叙。对了,朕要先告诉你,这七个孩子里年纪最小的猛儿可是位混世魔王,连朕见了他都是无可奈何,你可得留点神啊!”
拓拔战一笑道:“皇上对这护龙七王,果然是恩宠倍至!”耶律德光笑着道:“做父亲的,又有哪个不疼自己的孩子呢?何况是这样的七个孩子!”
轻抿了一口香茶,耶律德光又问道:“贤弟,你的两位孩子近来可好?朕已有一年未见到他俩了,朕还记得,你的儿子叫拓拔然,女儿名叫拓拔雨妍,他俩如今都该有二十几岁了吧,你这两个孩子都是人中翘楚,不愧是你战王的后代啊!”
说起自己的儿女,拓拔战眼中也是一阵欣慰之色,“多谢皇上垂爱,臣弟的犬子拓拔然今年二十三岁,小女拓拔雨妍今年刚满二十,臣弟这几日正想着要带孩子们来给皇上请安。”
“朕记得他们的那位娘亲也是位汉人吧?朕还听说,当年你的爱妻去世时,你曾在她床前立誓,要送她一样这个世上最珍贵的宝物,让她泉下瞑目,不知贤弟是否已找到了那件宝物,若是没有,就告诉朕,朕一定替你找来!”
拓拔战脸上一阵黯然,低垂下头,轻声道:“皇上厚爱,臣弟心领,这件宝物虽还未找到,不过臣弟发过誓,一定要亲手为亡妻寻来!”
耶律德光心中一叹,拓拔战丧偶十几年一直未曾续弦,可见他对亡妻的深深挚爱。本想问他所寻的是什么宝物,以便悄悄为义弟寻来相赠,可望着义弟神色间那一缕无法掩饰的刻骨伤感,他也不忍心再刺及拓拔战心中之痛。
“贤弟,朕刚得了十几匹千里神驹,一会儿你去挑上几匹,带去给你的孩子,算是朕这个伯父的一点心意。”为了让拓拔战分神,耶律德光岔开了话。
拓拔战自然知道皇上的心思,感激的一笑,“皇上,臣弟心中一直有个疑问,还望皇上告知,您那护龙七王每一位都可堪称罕见之才,不知皇上是如何收到这样出色的七位义子?”
耶律德光笑了起来:“这是朕心里最引以为傲的一件事,还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不过朕当然不会瞒着贤弟了,说起来,这已经是许多年前的事了,其实,朕从刚继位的时候,就四处在搜寻着资质出众的少年,可惜一直未有所获,直到十八年前,”耶律德光的脸上泛起了对往事的回忆,“朕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冬天,在上京城外,朕与呼延年狩猎回宫的路上┉”
十八年前,冬天,寒风凛冽,大雪纷飞,上京城外的荒原上,契丹之王耶律德光和宫中总管太监呼延年,两人在郊外射猎了整整三个时辰,可惜由于天寒地冻,竟是一只猎物都未找到,无奈下只得来到一片小树林中,将坐骑栓在树下,暂避风雪。
耶律德光一边喝着呼延年递上的酒囊,一边极不甘心的四处张望着猎物的踪迹,呼延年望着皇上神色间明显的不悦之色,小心翼翼的陪笑道:“皇上,这么大冷的天,猎物一定都躲藏起来了,您看这雪越下越大,不如,我们今日先回宫吧,等明日再出来!”
耶律德光眉心一皱,断然道:“不行,朕非得射到一只猎物再回宫!”
呼延年满脸苦笑,正欲再劝,耶律德光已大声道:“你以为朕每日出宫狩猎只是为了几只小小的猎物?你以为朕不知道冬天猎物难寻?朕要的不是猎物,而是决心和毅力,朕是一国之君,就要能人所不能,别人可以知难而退,朕不能,若是因为怕冷而连几只小小的猎物都打不到,日后又怎能担起国之重任!呼延年,你听着,今日若打不到猎物,朕绝不回宫!”呼延年暗叹一声,只得强忍着刺骨寒风,伸直了脖子四处张望,希望有一只饿昏头的倒霉猎物出来寻食。
东张西望了半天,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远处雪地里忽然钻出一只黄鼠狼来,呼延年急叫道:“皇上,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