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牙沉声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许折桂他们就是在波罗庙遭伏击的,咱们可不能重蹈覆辙,这北面坡地肯定是发现有敌人踪迹,团长分派两个营搜索,就是要咱们互相呼应。”
说着,他便道:“传令,各连之间保持百步间距,向北搜索。”
冯家坡坡顶,看着对方分出两支小队左右包操而来,仇鸾不由笑道:“东兴港不过尔尔,居然如此轻敌冒进,这可是天赐良机,咱们正好挫一挫东兴港的锐气。”
“且慢。”郑昌恒神情凝重的道:“侯爷。对方两支小队相距不远,不如再稍待片刻,一则等对方完全脱离战船的火炮射程,二则也等对方分开一点,咱们无须贪功,一举灭掉一队,亦足以鼓舞士气。”
“说的是。咱们就打稍远的左边这队。”仇鸾颌首道:“以骑对步,又是以众临寡,足以在对方大部赶了之前切割包围歼灭他们,这根本就没有悬念,传令.......。”
郑昌恒目不转睛的盯着越来越近的两队兵丁,出乎意料的是。两支队伍并没有分开,而是一直保持着不过一里左右的距离,这令他有些郁闷,看来,对方也是颇为警惕,不过,待的看清楚对方都是清一色的火枪兵。他不由稍稍松懈下来,火枪射击慢,远不如弓箭,以骑兵冲锋,对方根本不可能反应过来。
在仇鸾的一再催促下,郑昌恒始终沉稳的不肯下令,只到对方距离冯家坡不到三百步,他才沉声下令。“击鼓出击。”
“咚咚咚”沉闷的鼓声由缓而急在山坡上响了起来,山坡背面,早就整装待发的骑兵听鼓声,立刻催马疾驰,马蹄声由疏到密,由慢到快,很快。恍如闷雷一般密集的马蹄声就回荡在旷野上,甚至地面都微微震动起来。
敌袭!还是骑兵!而且听这马蹄声,很明显是大股骑兵!金大牙脸色不由一变,东兴港护卫队从来没有跟骑兵交过手。他当即抬手一枪,举手高声喝道:“以三连为中心,集合!”
一里外的二营营长马有福侧耳一听,发现马蹄声都是冲右边而去,立刻高声下令,“迅速支援一营。”
护卫队日常严格的训练效果此时就显露了出来,头次遭遇骑兵,而且还是遇伏,被打的措手不及,一众兵丁心里都紧张万分,步兵对骑兵,那是发自骨子里的恐惧,尽管护卫队官兵从无败绩,从军官到士兵,一个个都骄傲的跟斗胜的公鸡似的,但听的地面震动,蹄声如雷,一个个也不免惊慌失措,不过,听的命令,看到营长高举的手臂,各连官兵仍然是条件反射一般撒开脚丫子往三连跑。
每日坚持五千米晨跑的护卫队兵丁奔跑速度可不是盖的,又是在危急情况下,一个个跑的丝毫不比兔子慢,几百米的距离,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费什么事,金大牙在东兴港也算是老兵了,见过不少阵仗,虽然相心里着急,但脸上神情却丝毫看不出来。
临近的二连四连最先赶到,根本无须吩咐,早就按平日里的实弹训练时排列的队列迅速的三连旁边排好射击队列,金大牙盯着从山坡背面转出来的大队骑兵,声音异常沉稳的下令,道:“四段击,准备!”
码头,听的鼓响,刘思武神色亦是一变,有埋伏!他看了一眼距离一营二营最近的六营,七营,连忙高声下令,“舰船火炮压制!全体准备战斗,六营七营前去接应。”
大队的骑兵转过山坡,便开始提速,听的隆隆的马蹄声就在身后,落在最后的一连兵丁施大亮连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脑子里就一个念头,跑!跑到队列,就得救了!虽然是一路狂奔,但他还是下意识的避开了队列的正前方,这是日常训练惯有的科目,不能自个冲散自己的队列,往正前方跑,会被无情的射杀。
正奔跑间,他突然觉的后背一股大力冲撞而来,接着就看到一支箭镞从胸前贯了出来,他顿觉浑身的力气突然一下就被抽空了,在扑倒在地的同时,他听到了极为熟悉的火枪声。
“砰砰砰”沉闷的火枪声在旷野里响了起来,随着枪声,冲在前面的二三十骑登时人仰马翻,“轰轰”战舰上的火炮这时也开始炮击,大号弗朗机炮和加农炮相继开炮,一时间只听的炮声隆隆,不过,虽然打的热闹,但对骑兵的杀伤力并不大,一则没有准头,二则都是以仰角炮击,炮弹的弹跳性差,三则一营二营与骑兵离的太近,怕误伤。
即便如此,一轮炮击,仍然还是有十来发炮弹落在了骑兵群里,只是杀伤有限罢了,不过对骑兵造成的心理恐惧却是相当的大。
密集的火枪和沉闷的火炮声不仅让骑兵感到恐惧,也令不少战马受惊,不少惊马不受控制四处乱窜,集群冲锋,战马受惊可不是小事,受惊的战马与奔驰的战马相撞,不仅骑手没有活路,还影响后继的奔马,冲锋的骑兵群立时被搅的一团糟。
而更为要命的是,一营的火枪一旦开火,排枪便一阵接着一阵,连绵不绝,一营是一团的老底子,不仅训练时间长,经过的战阵也多,火枪开始射击之后,一众官兵的恐惧之心随即越烟消云散,毕竟是久经训练,而且实弹训练更是家常便饭,一个个在开枪之后,便机械的按着号令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