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乃朕所腹心是托,宜竭忠诚,同寅协恭,举贤容众,匡辅朕躬,上承仁爱,庶全君臣始终之义,卿宜痛加思省,毋负朕意,不允辞。”
这道谕旨一出,京师百官自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各自在心里暗自揣摩,内阁辅臣李时、方献夫、翟銮亦跟着上疏自陈过失,恳乞罢免,嘉靖皆是下诏温言勉励,不允。
礼部尚书夏言进跟着上疏,恳祈百官自十二ri始,皆素服角带朝参办事三ri。嘉靖朱批,允准,着百官浅衣办事,修省三ri,各衙门主官裁处自陈时政,务要思忠论实,毋挟持乏引,假公报私。
看道转下来的朱批,夏言当即便又上疏,以修省自劾恳乞罢免。嘉靖亦是当即拟旨,“卿学识优纯,谙达典礼,昔多献纳,禆益不小,卿宜纾忠荩方,兹修省之期,宜殚心率职,以匡朕躬上回天意,不允辞。”
对于这些个官面文章,还真没人当回事,谁都知道这不过是虚应其事,今ri的例行过场完结,明ri便有热闹可瞧了。
果然,次ri早朝之后,礼部给事中王准便开了第一炮,上了一道弹劾张璁的奏疏,“彗星见东方,君臣争明,彗孛出井,jiān臣在侧,张璁窃弄威福,骄恣专横,妖星示异,惟其所召,乞凾罢免。”
这道弹章一出,整个京师为之侧目,王准这篇弹章可谓是yin狠毒辣,直接就将彗星三现归咎于张璁头上,一句君臣争明,实是尽极挑拨之能事,他这是看准了嘉靖崇信道教,迷信天象,且xing情多疑,他根本就没敢指望能够一份弹章将张璁劾罢,他心很清楚,他这份弹章的意义就在于埋刺。
递上了这份弹章,王准回到府上便沐浴更衣,做好了被下诏狱的准备,不想在家中左等右等皆不见锦衣卫上门,他不由大为疑惑,嘉靖竟然没有反应,这是什么意思?
嘉靖的沉默极大的鼓舞了朝中一众官员,此ri,兵科、工科给事中皆拜章弹劾张璁,无一例外,皆将妖星频现之责归咎于张璁身上,请罢张璁的呼声立时便高涨起来,面对这种情形,嘉靖却没有丝毫的反应,宫中连只字片纸也不曾传出。
面对弹劾,首辅张璁自然不能保持沉默,当便上疏奏辩,“昔ri,王准滥举京营武职,臣见其保语过当,请下兵部核实,兵部覆王准所荐武官揄扬过度,臣复请上夺其俸两月,仍敕兵部推用武职毋轻信保语,臣之心,实yu重申黜陟之权自天子出,不得下移台谏部司也。
今良弼挟私报复,坐臣专擅,夫臣为皇上守法,顾来专权之毁,而今之曲法媚人者乃获得众之誉,臣恐自是效忠无地矣。”
对于张璁的奏辩,嘉靖同样是不置一词,这个态度可就有些乃人寻味了,兵科给事中秦鳌随即便上疏弹劾,“张璁强辩饰jiān,媢嫉愈甚,倾上谕以举贤容众,同寅协恭,今言官论列輙文致其罪,而内阁诸臣亦yu陷之危机中,曰曲法,曰媚人,藉令其术得行,圣心稍惑,诸臣尚能一ri安其位乎?
且谓天子之权不可下移是矣,然票拟圣旨岂容不密,今引以自归,明示中外,若天子之权在其掌握,岂能有臣如此?所以上干天和,下拂人情,臣愚以为,不去孚敬,天意终不可得而回也。”
这次嘉靖终于有了反应,在奏疏上朱批:“秦鳌之言,实出忠谠,着张璁自陈。”
虽然只是短短一句话,但嘉靖的态度无疑已是清楚不过,不少官员登时就欢欣鼓舞,张璁可能将面临再此被罢职回籍的下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