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一眼,他才缓缓的道:“还有个消息,厦门传来消息,益王一行,已经乘飞剪船北上。”
次日一早,刘思武便率领大军入城接管了内城九门,在城内四处张贴安民告示,对内城实行戒严,刘思武则率着手下一众军官,在向导的带领下绕着皇城转悠,选定攻打皇城的最佳地点。
午后,掌控了通州粮仓的李健才率军抵达朝阳门、东直门外,闻报刘思武已经率军入城,控制了内城,他便下令,就地扎营,临近黄昏,刘思武才快马而来,进的大帐。他便将嘉靖的西巡行程和京师的情况详细的介绍了一番。
细细听完,李健便道:“宫城皇城肯定是要打的,不过。不能造成太大的破坏,真要打成一片废墟。益王来了,咱们都的被训斥,火炮的破坏力太大,最好是只用开花弹,破了皇城,给他们留一条生路,放开北安门和西安门。让他们逃跑,如何?”
“即便要放他们一条生路,也不能让他们去太原与嘉靖汇合,让他们往北逃。放开北安门便可。”刘思武含笑道:“再则,要防着他们在逃跑之前放火,特别是宫城,我计划从其他五门同时进攻,突破皇城。各部直插宫城......。”
听的这话,李健思忖了半晌,才开口道:“嘉靖西逃,自然是清楚抵挡不了东兴港的攻击,可他为什么还要留下驸马都尉京山候崔元镇守京师。几万老弱病残,能够守的住皇城和宫城?崔元又为什么要放弃内城?”
刘思武心里一惊,道:“你是说崔元会以放火来威胁咱们攻城?”
“有这个可能。”李健沉声道:“而且咱们攻占宫城,大量的妃嫔宫女太监自忖必死,也有可能放火。”说着,他话头一转,道:“有无益王的消息?”
“有,益王已经乘飞剪船北上。”
“飞剪船速度快,益王十日之内,必然能够抵达京师,不若等益王来了再攻城如何?”李健缓声道:“对京师的妃嫔宫女太监、官员兵丁士绅商贾百姓来说,东兴港就是海贼,但益王不同,他是大明的藩王,益王发布令旨,更能安抚人心。”
那倒是,他们做的再好,也抵不上益王一句话,刘思武也怕崔元一把火将皇城和宫城烧掉,稍一沉吟,便道:“那就等益王来了再说,嘉靖的援兵十日之内赶不到京师,没什么可担忧的,乘着这段时间,将攻城的器械准备充足一点。”
“还有,从周边各地征集一批马匹送往天津。”李健补充着道:“听的嘉靖西逃,益王必然心急赶来京师。”
次日一早,内城百姓就惊讶的发现,东兴港那些穿着奇怪军装的兵丁居然都撤出了城,除了九个城门还有东兴港兵丁看守,城内已经看不见大队兵丁,只能够偶尔见到一小队兵丁在街上巡逻,而且城门也是大开,不禁出入,甚至货物进出,连税都不收,这一奇怪的情形,立刻就引的城中百姓议论纷纷。
一些胆大的商贾,尤其是一些小店铺纷纷打开大门做生意,经过昨日的接触,城中的百姓已经不再害怕,那些个东兴港的兵丁虽说穿着古怪,人人背着火枪,但一开口说话,几乎人人都是一口流利的北方官话,虽说不是京味十足,但听着却是格外顺耳,而且他们说话和气,吃东西给钱,也不随便进屋,军纪好的不的了,百姓们的胆子自然也就大了起来。
还不到辰时末,城中的大街小巷就热闹起来,不少人纷纷出门上街打探消息,小茶铺,小酒肆,街头巷尾,随处都有人在议论。
“东兴港不攻皇城和宫城了?是不是撤兵了?”
“皇上都不在京师了,打皇城宫城还有什么意思?”
“皇上西巡太原去了,东兴港会不会追去太原?”
“还担心杀的血流成河呢,这就撤了?”
“撤啥?还控制着城门呢!”
“还别说,这东兴港的军纪还真不赖。”
“早就说了,东兴港的军纪比说书说的岳家军还要好!人家在广州攻城,烧了民宅还赔银子呢。”
“你们发现没有,东兴港那些个当兵的都阔气,出手都是银元。”
“那是自然,东兴港的兵丁一个月饷银是两块银元,伙食更是馋人,天天有肉,没见一个个牛高马大的,壮实的跟牛犊子似的。”
“东兴港果真是富的流油,这几万兵丁,一年的花多少银子?”
“多少银子?六万兵丁,一年至少三百万银元!”
“这么多银子养兵,东兴港的百姓日子怕是不好过吧?”
“不好过?也亏你是天子脚下的,人家小琉球富的流油,家家户户都是上百亩地,买奴隶种田呢,江南也没小琉球富足。”
“那益王进京,咱们的日子是不是比现在要好过的多?”
“这就难说了,益王毕竟不是东兴港的人。”
皇城。大明门,六十余岁的驸马都尉京山候崔元站在谯楼上,望着人来人往的内城大街。微微皱起了眉头,他也琢磨不透东兴港这是唱的哪一出。昨日还在全城戒严,四处巡查,一副马上就要攻城的架势,今儿怎的突然又偃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