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浩刚吃完之后,屋子里一片沉默,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在包飞扬身上,看他究竟该如何答复熊浩刚这个问题。。,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包飞扬轻轻摇了一下头,又叹了一口气,神情落寞之极。
“李处长,”他抬头望向李建超,“熊政委的话,也是你今天想要说的吗?”
李建超低头避开了包飞扬的眼神,没有答。
“张老,熊政委的话,也是你今天过来想要问我的吗?”包飞扬又扭头看向张汉祥。
张汉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没有正面答包飞扬的话,“没办法,我总不能每天让我外孙‘女’跑十多公里去读书吧?”
包飞扬点了点头,又扭头望向孙忠莲,“孙大姐,你呢?和张老、熊政委的想法一样吗?”
“唉!”孙忠莲重重的吁了一口气,巴掌拍了一下大‘腿’,说道:“小包啊,我也知道这事儿不能赖你,可是,老张他说也没错,总不能让孩子天天都跑道十几公里外面去读书吧?”
“是啊,不能让孩子跑到十几公里外去读书啊!”包飞扬点了点头,又转过身来,看着慕少艾,“慕老,您的意思,我也就不问了。想必呢,应该和这几位老领导的想法差不多。”
慕少艾盯着自己的拐棍,没有说话。
“是啊,不能让孩子跑十几公里去读书,”包飞扬又重复了一句,情绪忽然间‘激’动起来:“这个理由很充分,很充分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座的十几个老领导们,只有两个是一九四九年之后参加工作的,其余的,全部都是一九四九年参加工作的,其中最早参加工作的应该是慕老吧?一九三五年长征的时候,您就参加了红军,当年你应该只有十四岁吧?”
“你记得没错,我那年是只有十四岁。”慕少艾摩挲着拐棍,说道。
“慕老,还有在座的各位老领导们,你们当初参加革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推翻头上的三座大山,让人民,让下一代不要再受你们受过的苦,过上更好的日子吗?”包飞扬‘激’昂地说道,“从这一点上来说,老领导们为了不让孩子们跑十几公里的路去读书,理由很充分,一点错都没有。”
“但是,我的老领导们啊!”包飞扬语气忽然间沉重了起来,“如果说这个少让孩子们跑十几公里去读书的愿望是用代价来换来的话,那么我们就要在内心中问上一句,值得吗?”
说到这里,包飞扬再次看向慕少艾,“慕老,一九四四年,你还在太行山区打游击的时候,曾经抓住以为汪伪特务组长,当时他随身携带了二十根金条,说只要你放他走,这二十根金条就是你的了。当时只有你一个人,只要你把他偷偷放走,就能轻而易举地赚到二十根金条,也不会被任何人发现,可是你当初为什么不把那个特务组长放走,硬是把他和他随身携带的二十根押到游击队呢?”
听到包飞扬竟然随口就说出自己人生中最得意的事情,慕少艾又是自豪又是惭愧。自豪的是,他当初以一个党员的党‘性’抵抗住了汪伪汉‘奸’的糖衣炮弹;惭愧的是,今天他过来竟然会‘逼’包飞扬干违反党‘性’的事情,这说明他已经忘记了当初干革命的本心,滑向了事物相反的方面,甚至可以说是助纣为虐了!
李大仁站在一旁则是目瞪口呆。他还真不知道,慕少艾慕老人生中竟然有如此光辉的事情。要知道,他到市警察局工作可有七八年之久了,竟然对这件事情一点都不了解,而包局长到局里工作不过一个多月,竟然能够知道这么隐秘的事情,而且关键时刻还能信手拈来,。差距!这就是差距啊!自己年龄虽然比包局长大好几岁,但是人生修养和历练不知道要差包局长几条街啊!
“还有孙大姐,”包飞扬又扭头望向孙忠莲,“一九七四年的时候,你抓住了一个偷看‘女’澡堂的流氓,这个流氓的父亲是咱们市一家工厂革委会负责人,而你的儿子,正好就在那家工厂上班。当时那位革委会负责人过来找你说情,说你只要放过他的儿子,那么他就以工厂当年唯一的一个工农兵大学生的指标给你儿子,以工厂革委会的名义推荐你的儿子为到京城华清大学读书。你当时是什么反应?是不是当场啐了那个革委会负责人一脸,硬是把他儿子送去了劳改?孙大姐啊,我真是想知道你当时是怎么想的,怎么就不能放过那个革委会负责人的儿子,那你的儿子不是也成了京城华清大学的大学生,说不定现在已经在京城当了大领导了呢!”
“那种事我怎么能干?”孙忠莲顿时就嚷嚷开了,“我宁可我儿子一辈子在工厂工作,也不稀罕他那什么狗屁工农大学生指标。那样的话,我一辈子也甭想睡个踏实觉了!”
“还有张汉祥张老,”包飞扬又看向了张汉祥,“您是在副局岗位上退休的吧?我可是听说,您当时明明还可以再多干一年,提成正局级退休的,只要您在当时您办的那件案子上松一松口就行了。可是您老就是硬不松口,后来把那件案子办成了,您老也退休了,对不对?”,
对,怎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