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了不到五分钟的录音,董忠红就气急败坏地离开了包飞扬的办公室,当然,用“逃”字形容他的状态更为贴切一点,以至于当罗丰城在外面见到这位老上司时,竟然有一种仓惶狼狈的感觉。:。,,在自己老上司三十多年的政坛生涯中,尤其是晋升为副市级领导之后的十几年政治生涯中,何曾被人‘逼’迫到这种地步?在罗丰城的记忆中,哪怕是面对着省委省政f的领导,自己老上司也有一种从容不迫进退有度的气度吧?在包飞扬的办公室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自己的老领导老上司狼狈如斯啊?
“领导,到我办公室坐坐吧!”罗丰城迎了上去,想一探究竟。
“滚!”董忠红竟然一点都不给罗丰城面子,“以后这种烂事,少给老子汇报!”
说着董忠红一甩袖子,怒冲冲的冲下了楼去。
罗丰城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呆呆地望着董忠红的背影,嘴‘唇’蠕动着,不知道自己是追上去好,还是不追上去好。
就在这时,包飞扬的办公室‘门’又打开了,肖平湖面‘色’‘阴’沉地走了出来。看在罗丰城站在走廊上,就冷冷地横了他一眼,说道:“罗政委,以后还是把心安在工作上面为好,少出这种幺蛾子!”
说着也是一甩袖子,扬长而去。
也不怪肖平湖恼怒。虽然说他是被董忠红拉过来当陪衬的,主要是起一个和稀泥的作用,但是即使如此,当他听到包飞扬手中随身听中播放出来的录音的时候,也有点坐不住了!这哪里是来当陪衬?这哪里是来和稀泥?这简直是被流氓团伙的犯罪分子当枪使啊!
肖平湖毕竟是法政委的一把手,即使是马上要退休,抱着明哲保身的心态不想多管闲事,但是心中法政干部的正义感是非感乃至使命感却依然存在,像枫林大酒店总经理秦有才这种犯罪分子、像枫南区警察分局办公室主任焦延鹏这种警察败类,自己不去下令抓他们也就算了,又怎么能够在包飞扬侦办他们的时候出来添‘乱’呢?亏得自己还是一名老党员老革命呢!
所以当董忠红找了一个借口狼狈离去的时候,肖平湖并没有跟着离开,而是迈步走向包飞扬,仅仅握住包飞扬的手,诚恳地说道:“飞扬同志,我要向你作检讨!在这件事情上,我偏听偏信,犯了主观主义的错误,误会了你们市局的同志们,希望你能够宽宏大量,不要和我一个快退休的老头子计较。”
虽然肖平湖是法政委一把手,是包飞扬名义上的顶头上司,可是说实在话,包飞扬到枫林市这么些天,却几乎没有和肖平湖打什么‘交’道,除了到枫林市报到那天去见了肖平湖之外,就只有在加拿大思华集团签订投资项目的庆功宴上和肖平湖又见一次,其余的时间两个人就没有再碰过面,甚至两个人之间连电话都没有通过一次,即使是五二七专案的侦破情况,由于是张之超亲自督办,包飞扬也是直接向张之超汇报。
因此,包飞扬关于这位法政委一把手的印象,都是从别人口中听到的,在他的认知里,似乎肖平湖这位法政委书记就是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等退休的老油条。
可是今天肖平湖的举动,却彻底颠覆了他的这种印象,让他明白,以前对肖平湖的印象太过于偏颇,甚至是完全误会了。能够这样主动站出来向下级,哪怕是名义上的下级低头认错,而且态度还如此真诚恳切的领导,最起码在包飞扬的印象中几乎是没有碰到过,这该是何等心境和‘胸’怀啊!可惜的是,这样的好领导马上要退休了,不然的话,和他这么一位法政委一把手搭班子,包飞扬绝对有信心让枫林市的法治环境发生一个天翻地覆的变化。
“肖书记,您言重了!”包飞扬用力应着肖平湖的握手,态度也异常真诚,“在我看来,您一点都没有错,错的是我啊!我没有主动及时地把这个案件的情况向您汇报,以至于让您产生了误会。应该是我向您做检讨才对!”
听了包飞扬的话,肖平湖欣慰地笑了起来,“哈哈,飞扬同志,你就别往我老头子脸上涂脂抹粉。在这件事情上,我错了就是我错了,有什么可遮掩的?这件案子发生的这么突然,你们市局也是刚开始侦办,有很多深层次的情况还没有掌握,在这种情况下,向我汇报什么啊?只有案件大致脉络理的差不多了,才好向我汇报,对不对?”
“肖书记”
“好了好了!”肖平湖拍了拍包飞扬的手臂,笑呵呵地说道:“不用再说了,你的心意我老头子都明白,完全明白。”
包飞扬望着眼前这个高风亮节的老人,不知道自己该说些甚么。肖书记和董忠红,同样都是面临着马上要退休的领导,为什么思想境界差这么远呢?
肖平湖笑了笑,又说道:“但是今天我代表法政委过来,也不能白来,对不对?就留给你两句话吧”
他大手一挥,掷地有声地说道:“第一,市警察局务必抓紧时间侦破此案,将所有涉案的犯罪分子抓捕归案,将他们绳之以法;第二,在这个案件上,我肖平湖就是你们坚强的后盾,你们只管大胆办案,哪个有意见,让他到法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