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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石东明又笑了起来,“如果四百多名惯偷都要做的话,那是需要耗费极大的时间成本和资金成本。…。…但是呢,我认为,我们的目标范围还可以继续缩小。”
“继续缩小?”姜方昌若有所思地望着石东明,“石老,您说一下,怎么一个缩小法?”
“很简单,继续从这四百多名挂了号的惯偷当中把有过砸车窗玻璃盗窃前科的人筛选出来。”石东明慢慢悠悠地说道。
“也就是说,石老您的意思,是认定五二七砸车盗窃案是有过砸车盗窃前科的惯犯干下的?”雷丁插嘴道。
“对,可以说是这个样子的。”石东明笃定的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如此笃定这个案件是有砸车盗窃前科惯犯干的,为什么不能是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情的新手干下来的呢?”姜方昌看了一眼沉吟不语的包飞扬,反问石东明道。
“因为从盗窃犯的犯罪手法上可以推断出来,这件案子绝非是新手可以干下来的。”
石东明慢条斯理地摸出一粒大大泡泡糖,塞进嘴里咀嚼起来。半年前,他因为严重的支气管炎在医院住了三个月,出院之后,老板张彩霞就强行逼迫他戒了烟。平时没事的时候他倒是还可以忍着,但是一看到周围有别人抽烟的时候,他就坚持不住。后来老伴儿张彩霞想出了一个办法,只要他一想抽烟,就往嘴里塞一粒大大泡泡糖,只要嘴里不闲着,就不会太想抽烟了。也别说,这一招还是有点作用。石东明现在到哪里兜里都会装上十几粒大大泡泡糖,每当他忍不住想抽烟的时候,就往嘴里塞一粒。
今天这个专案组讨论会,会场之上不仅仅是局长包飞扬抽烟,在场的除了做会议记录的何晓芳之外。个个都是老烟枪,烟瘾一个比一个厉害。这讨论会才开始十几分钟的时间,会议室已经烟雾缭绕,逼得何晓芳已经把会议室的所有窗户都打开了。在这种环境下。石东明能够坚持到现在才开始咀嚼第一粒大大泡泡糖,确实是相当的不容易了。
“能在具体一点吗?”包飞扬真把这次案情讨论会当成一个难能的学习机会,不放过每一处能够提升自己见识的机会。
石东明没有急于回答包飞扬的问题,而是慢条斯理地嚼了一会儿泡泡糖,把心头那股躁动难忍的烟瘾压了下去。这才又慢慢悠悠的开了口。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去按照包飞扬的要求去更加具体的去解释自己的分析依据,而是左右分别看了一下雷丁和姜方昌两个人,向他们提出一个问题。
“姜支队、雷支队,以你们俩看,五二七案件的犯罪嫌疑人使用的是什么工具砸开了魏董事长的奔驰车窗玻璃?”私下里的时候,石东明都称呼雷丁为小雷,毕竟是自己带过一段时间,也算是有个师徒名分。但是在正式场合,石东明都坚持称呼雷丁为雷支队,所谓的公私不可偏废。
“什么工具啊?”姜方昌长长地喷了一口烟雾。说道:“根据以往的办案经验,砸车盗窃犯砸开车窗玻璃的工具基本上使用的都是铁锤榔头之类的重物,也有犯罪嫌疑人直接捡起一块板砖当做砸车窗玻璃的工具的。具体到五二七专案来说,我倾向于犯罪嫌疑人使用的是铁锤或者铁榔头之类的重物把车窗玻璃强行砸开。因为如果使用的是板砖或者石头砸开车窗的话,车窗玻璃的碎片上会留下板砖或者石块的碎屑,而我们在现场勘测是,并没有在玻璃碎片上发现有砖块或者石块的碎屑。”
“我也同意姜支队的判断。”雷丁点了点头,说道:“应该是使用铁锤或者铁榔头之类的重物,甚至可能是一把大铁扳手。不可能是石块或者砖块。”
“其他人呢,还有别的看法吗?”石东明对姜方昌和雷丁的说法不置可否。环顾着四周,看着专案组干警。
其他干警们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着,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回答石东明的问话。
“嗯,我明白了!”石东明点了点头。“看来大家都同意姜支队和雷支队的看法。”
说到这里,石东明忽然间把目光望向包飞扬,“局长,您有没有什么看法呢?”
“问我吗?”包飞扬倒是没有想到石东明会忽然间把矛头指向他,“嗯,我虽然没有去现场看过。但是倒是有一点不同的想法,为什么你们都不会认为五二七盗窃案的罪犯砸车窗玻璃的工具是弹弓呢?”
包飞扬上一世在粤东省粤州市工作,曾经有一段时间,粤州非常流行一股用弹弓射车窗玻璃的盗窃财物的作案方式,包飞扬自己虽然没后中过招,但是自己周围的那些富豪朋友当中却有几个遭受过这种方式被窃取了财物的。当时在粤东的报纸上,还曾经描述过这一种新式砸车窗玻璃盗窃财物的手段,包飞扬记忆颇深。但是这种用弹弓射坏车窗玻璃盗窃车内财物的方式究竟是什么时候兴起的包飞扬也不清楚。他这个时候只是奇怪,为什么五二七专案组的干警们没有一个人提出魏董事长的奔驰车窗玻璃有可能是被弹弓这种工具射破了的假设。难道说在这个时候的枫林市,还没有这种用弹弓作为工具射破车窗玻璃进行盗窃的作案方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