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的府邸距离杨廷和家不远,杨一清疲惫的从宫里出来回到府里。
显然,此时杨一清的心情很是不好,主持了商税之后,居然闹出这么大的问题,这件事若是真要追究,还真能追究到他的头上。
而现在之所以朝廷没有追究,只是因为他是内阁大臣,同时内阁首辅杨廷和并没有责怪他。
这个黑锅,若是不出意外,自然是要往有些人头上扣,比如说是地方官吏残暴,又或者是……
杨一清想到这里,神情更是阴沉。
无论如何,这是他毕生以来最大的一次失败,而且失败的过于彻底,甚至一世的清名都可能搭进去。
现在的问题就是如何善后的问题,可是又该怎么善后呢,首先,得有人来背黑锅,同时,又必须防止姓徐的火中取栗,将事态扩大。
杨一清发觉,要完成这些事,单凭他一己之力是不可能的,没有杨廷和的极力支持,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这就难怪了,难怪今日杨廷和突然对自己说出那番话出来。
想到那番话,杨一清不由打了个冷战,他固然是个性子冲动的人,但是想想那番话,都不由害怕,这绝不是闹着玩的,霍光···…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学。
莫非杨公真要铤而走险,要做出什么非分之举?
而杨公为何今日对自己‘开诚布公,,难道是因为,自己现在遇到了难处,若是没有他的鼎力支持,就绝不可能熬过这一关,所以才如此肆无忌惮……
杨一清突然发觉,杨廷和比自己想象中更加复杂,甚至······有一些陌生。
他的心太大了。
杨一清颓丧的进了府,而此时·门房上前,道:“老爷,不久前,杨公府上送来了一些药材。”
“药·什么药?老夫并没有病。”杨一清一头雾水。
门房道:“老爷,说是送给少爷的。”
“少爷?”杨一清的眼睛眯起来,眼眸深邃之处,掠过一丝骇然之色。
他没有吭声,背着手,飞快往里厅快步走去,沿途几个仆役过来行礼·他咆哮道:“去,把那混账东西叫来。”
那混账东西,自然是杨一清的次子杨重·谁都知道,小少爷平时游手好闲,平时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可没少做,老爷也没少教训他,只是杨重毕竟是幼子,乃是杨一清老年所生,依旧还是颇受喜爱,所以平时的教训也只是不轻不重,可是像今日这般严厉·却是极少见,仆役们不敢声张,飞快去唤人了。
杨重跌跌撞撞的到了厅里·便看到杨一清坐在那儿怒气冲冲的喝茶,厅里一个人都没有,显然已经被杨一清打发了出去·杨重不敢造次,乖乖道:“爹唤儿子来不知有什么吩咐。”
杨一清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你身上的病,有谁知道?”
“这······”杨重一时无言,他确实染了病,只是这种病羞于向人提及,乃是杨府中的禁忌·一旦传出去,肯定是要被人取笑的·杨家不是寻常人家,身为内阁大学时,杨一清对声誉看得很重,这种丢脸的事,自然是三缄其口,早就吩咐杨重,万万不可向人透露只言片语,便是府中的一些亲近家人,至今也蒙在鼓里。
“快说!”见杨重踟蹰不言,杨一清怒火更盛,狠狠拍案,厉声大喝。
杨重打了个冷战,忙道:“爹,儿子什么都不知道啊,儿子从未向人提起,这事儿,真没有一个人都知道,就是抓药,也是分开来抓的,让三儿抓几味药,自己再去买几味,一般人,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病,怎么···…怎么可能又人知道……”
“哼!”杨廷和的脸色更是阴沉,不耐烦的挥挥手,道:“你这畜生,滚出去,滚出去!”
“是,是······”杨重吓了一跳,哪里还敢逗留,自然逃之夭夭。
杨一清重重叹了口气,随即大声道:“来人。”
府里的大管事连忙进来,道:“老爷有什么吩咐。”
“请吴先生。
“是。”
这吴先生乃是杨一清在宣府主持马政的幕友,因为科举无望心灰意冷,因此一直寄住在杨家,杨一清的许多事都和他商量,乃是杨一清最为倚重之人。
也正因为吴先生在杨家的超然地位,所以这杨家发生的事都瞒不过这位吴先生,吴先生匆匆来了,向杨一清行礼,道:“东翁为何如此怒气冲冲?”
杨一清深深看了他一眼,道:“你是明白人,何必要装糊涂,杨公送来的几味药,你已经看过了吧?”
吴先生苦笑,道:“倒是看过了,学生略知一些医理,倒是知道这几味药治的乃是······”说到这里,吴先生略显几分尴尬,这毕竟是揭杨家的伤疤。
杨一清冷冷道:“老夫现在担心的倒不是这个,这件事,传出去也就传出去,家门不幸,又能有什么法子,人家要取笑,那就让他们取笑去吧。只是,这件事老夫连吴先生都没有知会,可是为何,府里这么多人瞒在鼓里,偏偏那杨公却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