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天的月儿悄悄转到正中天。宋楚与云如欢把酒言欢。不知不觉已经是半夜了。宋楚起身來到窗边。推开两扇窗户。一匹月光洒进房间。深秋的夜气有些凉。宋楚吐出一口白气。白气浑浊滚滚。散开一股浓浓的酒气。
云如欢已经喝多了。趴到在桌子上。嘴里不知道在咕嘟着什么。寂寞寒秋锁深闺。宋楚忍不住有些可怜这些雪国的男人。天大地大。闺房却成了这些雪国男人的世界。如果让这些雪国的男人见识到外面的七彩世界……还是不要见到的好。朦朦无知也是快乐的。至少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
嘣嘣嘣……
房外传來轻缓的敲门声。宋楚打开房门。房外是两个柳家的奴仆。两个奴仆一身青衣。头戴一毡小帽。手里提着火红的灯笼。
“公子。我们是來为公子安排休息的房间的。”
“有劳了。”
宋楚跟着两人出了云如欢的别院。两人在前面带路。左拐右转。经过一片柳林。來到一间幽静的别院。别院门口种着一颗梧桐树。随着秋风片片梧桐树叶飘落。
栽得梧桐树。引來金凤凰。果然是好兆头啊。
别院内幽静典雅。房间里已经是点亮了灯光。昏黄的灯光下。院子里一片银白。中间是黑色的石子路。黑路黄泥亮是水。院子小路两侧是两个池塘。池塘中隐隐有鱼儿冒着水花不时的跳出水面撒个欢。
宋楚走进别院。两个青衣小厮退下。
恩。宋楚微微眯起眼眸。别院里有人。宋楚能感觉的到房间里的气血涌动。隔着十多米的距离。宋楚凝神竖耳。微弱的心跳声传到耳中。是两个人的心跳声。
宋楚微微摇头。径直推开房门。房里的确有两个人。两个素淡的女人。宋楚还沒有说话。两个女人已经说话了。“公子。冒昧了。我们姐妹敬仰公子才学。这才忍不住深夜在此等候公子。还请公子不要怪罪。”
宋楚微微一笑沒有说话。來到灯烛前。挑动灯芯。灯火变得高窜。整个房间明亮起來。宋楚笑道:“既然有客到访。总要让我知道是什么客人吧。”
明亮的灯烛下。两个女子面貌看得分明。一个是淡素的黄衣。瓜子脸。皮肤虽然说不上吹弹即破。也缺是白皙。另一人身着浅绿罗裙。圆圆的脸蛋。肉鼓鼓的婴儿肥。不是那种明艳的美女却是有些可爱。总的來说。两个女子都是那种比较普通的女子。放到大街上很快就泯然众人。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的那种类型。
瓜子脸笑道:“应该的。我是柳家第三代弟子。柳月清。见过公子。”
婴儿肥笑道:“我是柳家第三代弟子。柳月英。见过宋公子。”
柳家第三代弟子都是月字辈。当初宋楚刚刚來到雪国。碰上的那个看守圣母殿的柳家弟子就是月字辈的柳月眉。宋楚拱手说道:“宋楚。不知道两位有什么见教啊。”
“见教可不敢当。如今谁不知道宋公子的大才之名啊。一曲笑傲江湖吟唱出无数江湖儿女的心声。一局珍珑棋局至今无人可破。我们是來求教的。还请公子指点一二。”柳月清说道。
宋楚摆手说道:“都是些不等大雅之堂的雕虫小技。何足道哉啊。”
柳月清急忙说道:“公子太过谦逊了。我倒是特意带來一曲。还望公子鉴赏品评。”
柳月清说着话。拿出一根玉笛。玉笛淡淡润泽的荧光。一看就是珍品。宋楚摇头一笑。只能坐下听來。柳月英坐在宋楚对面。冲宋楚淡淡的笑着点头。
柳月清红唇轻启。淡淡的笛声吹响。笛声缠绵轻缓。像是厮磨耳边情人的轻轻细语。笛声顺畅。沒有波澜起伏。像是缓缓流淌的河水。沒有惊涛骇浪。却是让人感觉安详平和。
宋楚暗点头。宋楚对乐律上沒有研究。平时也很少听歌弄舞。宋楚对一首曲子好坏的评论很简单。只要听着舒服。那就是好曲子。至于什么情感内涵。宋楚还真听不出來。也听不懂。
柳月清的曲子无疑听着很舒服。舒服的想让人放下一切。好好的沉醉在乐曲中。忘记一切红尘烦恼。恩。不对。宋楚猛的打个激灵。神魂一震。
这首曲子分明是迷惑神魂的。怪不得听了感觉想睡觉啊。曲乐舞姿迷惑心神。这种把戏宋楚见过。不说别的。花漫影就是玩这种把戏的绝对宗师级别的人物。相比花漫影。眼前的柳月清则差远了。花漫影的媚功。不需要任何的曲乐舞姿。不需要献媚。只是平平淡淡的说笑。便能夺人心神。媚功的修炼已经是达到了返璞归真的地步。
柳月清依靠玉笛曲子迷惑人心神的伎俩。相比花漫影。那可真是天差地别。柳月清红唇吹曲。曲乐如情人低语。让人如痴如醉。宋楚醉了。宋楚痴了。
柳月清停下笛声。冲着宋楚冷哼一声。宋楚此时双眸离迷。沒有丝毫的神采。空洞洞的。柳月清來到宋楚身边。双手抓住宋楚肩膀。招呼柳月英。说道:“赶紧啊。事关重大。容不得我们马虎。”
哎。柳月英叹口气。有些不屑的说道:“还以为这个宋公子多么能耐呢。原來也不过是个银枪蜡头。听个曲子就被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