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外面,灯笼高悬,两条红色绸缎挽成一个大大的“永结同心”垂在门中央上方。
知道今日是总兵的大喜日子,所以外面官兵脸上也带着三分笑意,一扫往日本着脸的状态。
花无双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一个灰布衣衫的家丁,那家丁脸上黑不溜秋也不知抹了什么东西,但若仔细瞅,便会发现这小小家丁竟然是个帅哥。
这“家丁”自然是欧阳风假扮了,他身上挑着个担子,前后各有一只大大的木箱,木箱上面用大红布裹住。
到了门外,两个官兵把欧阳风挡住,问道:“干什么的?”
花无双转身道:“瞎了你们狗眼,总兵大人吩咐下人把姐姐的新娘衣物送来,你们是不是要开箱查看?”
门卫虽然见欧阳风面生有些怀疑,但刚刚花无双出去确实是经过胡连海许可的,他们当然不敢因为一点小事就跑去向胡连海求证,只得放两人进去了。
进了房间,花无双把门关好,蹭蹭蹭跑到最里面房间,悄声喊道:“姐姐,你看谁来啦?”
欧阳风听见一个冰冷的声音说道:“什么谁来了,我的冰魄银针偷来没?”
欧阳风把箱子放下,进了内间,只见花无媚短短一段时间内竟似变了个人一般:本来就很苗条的身材此刻更加清瘦,脸上虽还是那副冰冷表情,但依稀可以看见两道浅浅泪痕。于是欧阳风本来已经到了嘴边想说的那些轻薄、嘲笑的话都咽了下去,只是对她微微笑了笑。
花无媚乍看见欧阳风也是楞了愣神,不知他究竟怎么从九死一生阵中逃出来的,不过随即又像压根没看见这个人一般,从花无双手中拿过冰魄银针放在衣袖中,冷笑道:“今晚定要那个畜生陪我去死!”
花无双记得欧阳风对她说的,叹了一声道:“姐姐,我们还是别冒这个险了,风郎说胡连海那狗贼多半已经猜出了你的心思,他明知山有虎却偏要以身犯险,没有十足把握他是绝对不敢这么做的!”
花无媚瞥了欧阳风一眼,冷笑道:“肯定又是你主动把我的计划先给他说了吧?”
“不是的不是的!”花无双忙解释道:“这是风郎自己猜到的,并且风郎说了,既然他能猜到你的意图,胡连海那个奸贼多半也心中有数,所以姐姐……我们还是不要冒这个险了吧!”
花无媚听她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可忽又暴躁起来,大声喊道:“可不这样我还能怎么办?!难道真要我嫁给那个畜生?难道我就这样任人摆布?反正我身上也中了那什么熊胆岐黄丸的毒药,他胡连海知道也罢,不知道也罢,反正今日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她虽说得豪言壮语般激烈,欧阳风却看出这不过是她心虚的另一种表现,果不其然,话音刚落她竟幽怨地掉下泪来,可能是怕欧阳风再对她出言相讥,忙躺在床上用被子把头蒙住……
花无双坐在床边安慰道:“姐姐,其实风郎已经想到了个更好的办法。”
被子里面的花无媚停止哭泣,隔着厚厚的被套抽搐道:“什么办法?”
花无双把被子掀开,欧阳风却已经把两只箱子提了过来打开,里面原来是两个妙龄少女。
花无媚当然不解,问道:“这……”
花无双道:“待会儿我们把新娘和我的衣服换在这两个丫鬟身上,姐姐你和我就藏在箱子里面,风郎会把我们从守卫官兵的眼皮底下带出去,只要出了这个屋子,我们就能找个僻静的地方从这里逃走啦!”
花无媚闻言心动,可随机又落寞下来,叹道:“即便从这里逃走,我身上的毒也不一定能解得开,而且我肯定要亲手杀死胡连海这个狗贼,这样窝囊离开,我……我……”说到这里她又伤心起来。
欧阳风见她梨花带雨模样也是大起怜悯之心,道:“熊胆岐黄丸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毒药,其实我也曾吃过,却还不是一点事儿也没有!而且,我们离开这里也只是暂时的,过不了几日,老子就会带领大军踏平云南府,到时候抓住胡连海,双儿好老婆在亲我几口,大不了我把他交给你处置就是了!”
花无媚开始还以为欧阳风吹牛,听花无双说了欧阳风离开明谷后飞遭遇才有三分相信,只是心中还在迟疑不决,不知该不该相信欧阳风的话。
此时外面烟花已经响彻云霄,欧阳风道:“再不做决定,等胡连海派人来接你就来不及啦!”
“好啦,就这样决定吧!”花无双不等姐姐答应已经把两个丫鬟抬上床来,把自己衣服换在她们身上,弄完忙又去解花无媚的扣子。
花无媚吓得一把按住她的手,花无双以为她还不同意,急道:“姐姐,你连我都不相信吗?!”
花无媚脸上刷地一红,低声道:“你的风郎……”
花无双转脸一瞧,见欧阳风正两眼发直地看着自己姐姐雪白的脖颈,失声笑道:“好风郎,你把脸转过去吧,姐姐她都被你看得不好意思啦!”
欧阳风嘿嘿一笑,这才发现自己失态,忙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了过去。再回过神来,姐妹两人已经换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