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风正听得津津有味儿,忽然楼下传来一阵尖叫,接着便看见老鸨仓惶爬上楼梯,大喊道:“不……不好啦,那些黑衣人又……又来了!”
里面正在作报告的中年人闻言大惊,其余那些“女艺人”也顿时炸开了锅,惊得抱作一团,生怕自己会被捉了去。
中年人快步走了出来,隔着老远便问:“小诗诗怎么样?”
老鸨依然惊魂甫定,道:“他们这次来的人太多,两个伙计刚刚都丧命,我怕他们把我也捉了去,还没来及去看小诗诗就躲上来啦!”
“嗨,你……”中年人气的说不出话来,来不及责备她就赶紧下楼去了。
欧阳风早在众人慌乱之时早已下楼,见几个黑衣人挟着一只麻袋闪身从后面溜了出去,他对这些人也是非常好奇,如今又是艺高人胆大,于是没做多想就悄悄跟在了他们后面……
这些黑衣人果然个个武功高强,欧阳风也是提起了十二分精神才可以确保安全跟在他们身后,穿过几条大街,这些人进了条小巷,欧阳风看着他们进门,待周围没有动静之后才又冲上前去。
在门前打探半晌,隐约听见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欧阳风纵身翻过墙头躲在庭院的暗角,只见纸糊的门窗内屋里或坐或站约莫有一二十人之多。
欧阳风悄悄摸索到近处,躲在柱子后面,听里面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这次我们在江都共掠夺了美女三十七名,在本地鸡届造成了巨大的影响,许多武林侠士已经开始着手追查我们下落,教主下达的命令可以说基本上完成。依老夫看来,我们现在准备准备就可以动身回去向教主复命啦!”
他话音刚落,另外一人随即驳道:“正如吴老所言,现在官府和武林中人都在追查我们,此地距离云南万里之遥,带上这么多美女难免引起注意,万一被人查处其中猫腻我们这趟可就白忙活啦!”
“钱大哥所言甚是!”又有一人接道:“其实教主这次只要我们带一些姿色上佳的美女回去,并未规定具体人数,所以我建议我们从现在这些美女中间挑出姿色更好的数名,其余皆可坚杀而后快!”
那个吴老立马回道:“我们为教主卖命怎能有这种思想!为了本教大计我们应舍身取义,哪怕自己粉身碎骨也是在所不惜,怎能遇到这么点困难就畏手畏脚,如若我们个个都这样贪生怕死,本教若要复兴不知又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见没几人支持自己,他继续又道:“其实这次我们目标虽然大,但只要出了江都便算安全了,如若我们现在动身,也就是一两个时辰的事情……”
欧阳风听到他们说“此地距离云南万里之遥”心中便开始震惊,暗自忖道:“年羹尧说幽冥神教就在云南府,这些人一口一个“本教”,难道他们就是幽冥神教的人不成?”
这些人又争吵了半天还是拿不定一个主意,最后在那个“钱大哥”的提议下,他们决定先飞鸽传说云南总舵,等得到消息再做决定;这样一来,少说又要耽搁七八日,吴老虽然心有不甘,无奈是众人决议他一人也不好继续坚持。
欧阳风见他们作势要出门于是立马闪身,心想这些日不妨先盯着这些人,若他们真是幽冥神教中人倒可以省去不少精力。
出了院子,欧阳风只见一只白鸽飞过头顶,想是刚刚那些人给云南总舵发出的传书。
以后几日,欧阳风每晚都来这里打探;一直过了十天左右,这日晚间这些人终于有了动静!
白天时候,他们乔装成各种商旅模样人士上街大肆购买物品,更买了十数辆马车,显然准备晚间有所行动。只是欧阳风不大明白,他们如此举动必定会招致别人怀疑,难道他们一点也不害怕?亦或是另有什么对策?
时近三更,忽然两匹健马驶出大门,马上两个汉子看去三四十岁左右年纪,腰上皆挎着大刀。他们身后是八辆马车,马车虽然豪华但仍被压得吱吱作响,显然负荷超重。马车四周被十数个劲装黑衣人持刀护住,众人一脸严肃表情,仿佛一片树叶掉落都会引起他们挥刀乱斩。
马车走远,欧阳风正要追身跟上;忽然记起这些人下午运来许多大石,再看他们这幅招摇的样子好像生怕别人不注意自己,于是略做停顿准备再等候一阵,反正这些人行速如此之慢要追上也不是什么难事。
马车刚转了个弯,欧阳风忽然听见耳边“嗖嗖”几声轻响,回头一看,只见月色下几个矫捷身影追着马车过去,开始非常惊讶,随即便也释然,这才知道不是自己一人查到了这个地方。
半个时辰过去了,庭院内还是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欧阳风以为自己猜错,正要返身去追那些马车,忽然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年纪在六十上下的黄脸老汉警觉地审视了一圈,这才轻声喊道:“没人了,我们赶紧出发吧!”
欧阳风记得这个声音,正是他们口中所喊的“吴老”。里面摸索一阵过后,一辆中等豪华的马车缓缓驶出,刚刚那个吴老头上盖着个毡尼帽子,手中拿着马鞭宛然便是一副车夫打扮。
轿子两侧各挂着几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