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曼所说的古井在院子的一角,井台八角形,上面刻着古朴的八卦标记,井旁有几条深深的小槽,是井绳千百年来留下的,井幽深黑暗,见不到底,按照山的海拔,应该有几十米,这么深的井在古代没有任何机械工具的情况下如何在岩石上开挖一直是困惑考古学家的一个谜,
井旁是一个厢房,门敞开着,叶小曼正在房间内摆弄一个茶炉,见凌威进来,她瞄了一眼,吩咐小雪到井边用轱辘打水,自己则把木炭放进炉子内,用一把扇子扇了扇,淡淡的蓝色火苗立即窜了起来。
“你倒真像一个研究茶道的高人。”凌威看着叶小曼灵巧自然地扇动扇子,有点感慨。
“难道我不是吗?”叶小曼抬手轻轻擦一下鼻尖微微露出的汗水:“我很久以前就有一个梦想,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自己煮一壶好茶,慢慢品尝,悠闲惬意。”
“那茶也是你的?”凌威好奇地看着放在一边的茶叶。
“那倒不是,是醉仙阁童婉茹的。”叶小曼皱了一下小巧的鼻子,有点调皮。童婉茹的茶当然举世无双,怪不得还没泡就那么醉人。
“你上来干什么?”凌威瞄了一眼四周,见没有其他人,言归正传。
“我不上来你一个人行吗?”叶小曼白了凌威一眼:“今天凌晨那几个日本人从公安大楼逃跑了还打死警察。知道吗?”
“知道。和我有什么关系?”凌威有点疑惑。
“你猪脑子。”叶小曼没好气地瞪了凌威一眼:“他们又没犯什么大案,何必铤而走险,显然是知道这里的文物明天运走,迫不及待。”
“不会吧?”凌威摇了摇头:“这里的东西是井上肖英的圈套之一,日本人怎么会打主意,岂不是多此一举。”
“我也不明白,只是预感到不好。”叶小曼柳眉微蹙:“就算和这里没关系,黄老你总要应付吧,还有拿到东西怎么出去,夜里不可能跳崖,明天一定惊动了人,难道你怀揣东西大摇大摆离开。”
凌威一时语塞,他一直考虑如何住下来,倒真的没想过如何把东西带出去,也不是他粗心,而是根本不知道要找的是什么东西,也就无法考虑怎么带出去,只能到时再说,叶小曼一提醒,凌威忽然觉得着确实是个大问题,找到带不走也是没有用。
凌威觉得自己在叶小曼面前比较起来就是有点蠢,总是考虑不周全。但话又说回来,叶小曼这等天资聪颖八面玲珑的姑娘世上又有多少,能够控制一个跨国大企业的岂能是个脓包。
“别发愣了。”叶小曼看着有点茫然的凌威,扑哧一声笑起来,灿若春花,伸手拿过小雪刚才挎在肩上装茶叶的包,晃了晃:“这个包看起来不起眼,却是真皮的,无论怎么从多高摔下去也不会破,中间夹层有微型弹簧,里面还有一层棉的垫子,空间也足够大。”
“你是说把东西装在里面扔下山。”凌威明白了一点,如此精心设计,任何贵重的东西放包里摔下山也不会坏,但还有一个疑问:“扔下山以后怎么寻找,要是别人捡到就麻烦了。”
“程怡然在山下,这包里还有自动系统,落到地面撞击会发出信号,她可以接收到。”叶小曼的安排可以说是精密之极。
这就是她的过人之处,没有开始就想到退路,等到行动起来就不会手忙脚乱。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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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林带上来的病人不是一般的多,竟然有十几个,不过病却都是一种,关节肿胀粘连,显然是冲着凌威的小针刀技术来的。凌威基本用不着亲自动手,李玉林拿着针刀,他在一旁指点就行,纵然是这样还是忙了浑身是汗,李玉林悟性不高,许多精巧之处凌威需要讲解好几遍,然后按着他的手在病人身体上摸索才能完成。
十几个人忙活完送走已经是中午,吃了一顿丰盛的素斋,叶小曼和小雪继续熬煮那种被称为绝顶的好茶。黄老和清风道长拿出棋盘开始摆龙门阵,李玉林则在一旁低声和凌威讨论小针刀的要点和有关中药方对不同部位疾病的配合。
时间就在悠闲中溜走,两点多钟,黄老说的人才姗姗来迟,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身材精壮,国字脸,双眼明亮有神,一身军装,显得威武有力,不过人是被两名警卫扶着的,进门就在一张椅子上落座。在他身边还有一位戴眼镜的青年人,白衬衣笔挺的青色秋裤,显得干练有力。
“小宋啊,你怎么才来。”黄老把目光从棋盘上移到那位病人身上,抱怨中带着几分爱惜:“刚才我去接我的同学贾亦能了。”小宋抬手指了指身边戴眼镜的青年。青年向黄老行了个军礼,举止恭敬。
“不用客气,坐下吧。”黄老向戴眼镜的青年贾亦能摆了一下手,然后对小宋说道:“宋雅利,你把你的脚让两位医师瞧瞧。”
宋雅利目光扫了一下,称为医师的在房间里只有凌威和李玉林,凌威年轻,他自然把目光转向李玉林,语气沉稳:“老先生,请。”
李玉林是中年人。老先生不过是一种尊敬,但李玉林却没有立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