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焦急地走来走去,有病人的家属也有捐献者的家人,另外还有许多记者在等待着第一手消息。
手术台边,小威面色凝重,汗珠沿着脸颊滚滚落下,身边的护士不时用毛巾帮他擦拭一下。殷红的鲜血伴着止血钳和小刀小剪等工具放在托盘里的清响,让人紧张压抑。气氛凝重庄严,当然,生命值得所有人尊重。
手术刀和小剪小镊止血钳等工具在小威的手中似乎有了灵性,下手毫不犹豫精确无比,俊俏的脸颊平静如水,目光凌厉严谨。
心脏移植在华夏国起步较晚,这和昂贵的手术费和病人成活期很短有很大关系,手术也十分复杂,在术者胸骨正中劈开切口,切开心包,全身肝素化(3mg/kg)。升主动脉插管尽量在远端,靠近无名动脉处,以利作主动脉吻合;上、下腔静脉插管分别插在右心房与上、下腔静脉入口的交接处。接体外循环机,开始心肺转流。接下来就是切断主动脉和肺动脉以及心脏。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几个小时转眼过去,心脏植入病人体内,开始供体和受体主动脉缝合,一旁的人一起盯着小威的手,纤细的弯针,如发丝般细弱的聚丙烯线,看起来都感到担心。小威却毫不犹豫地用手指轻轻捏着,在血管上飞快穿梭,他的手白皙润滑,如少女的柔荑般细腻,这是艺术家的手。当然它不是为了让人欣赏,它是救命的工具。生命比艺术还要脆弱,艺术可以复制,生命却只有一次。
缝合完毕,小威手掌轻轻抚着心脏,排除空气,麻醉师做辅助呼吸,心包腔停止冰盐水灌洗,放开动脉钳,病人的血液由体外循环快速转入心脏,心脏开始复温并且微微颤抖,再进行完肺动脉缝合,随着心脏嘭的一声跳动,,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史院长的双眼中竟然出现了一点泪花。
心脏外部的手术缝合改由李兰峰进行,小威满脸疲倦地站在一边观看着。可可递过去一杯灭菌牛奶,小威微微笑了笑:“谢谢。”
面对小威明亮清澈的双眼,可可脸色一红,心中呯然一跳,连忙转过身继续关注手术的进行。
随着手术室大门的缓缓打开,手术成功的消息立即传了开去。院长室内更是欢声一片,史长春笑眯眯地看着小威:“休息一下,明天为你庆功。”
“等几天吧。”小威眉头微皱:“手术算是成功了,但病人的排斥反应刚刚开始,等过了危险期再庆祝也不迟。”
“你暂时不回医学院吗?”史长春笑呵呵地说着。
“建宁市是有名的风景区,我怎么能白来一趟。”小威望着窗外远处一座绿意盎然的小山,一脸向往:“难得清闲几天,我要逛一逛。”
“可可。”史长春老脸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这个陪小威游玩的重要工作就交给你了,人生地不熟,他可是京都医学院培养的人才,丢了咱可赔不起。”
“我还有工作。”可可有点为难地看了看林凤,实习生当然还是工作要紧。林凤轻轻推了她一把,低声说道:“去吧,别像我一样成为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院长的意思,林凤当然看得清清楚楚,要使用美人计留下这个人才不失为一段佳话。
院长是老于世故,他的方法无疑是成功的,第二天,小威和可可租了一艘游玩的画舫,从建宁市中心的紫玉河直奔烟波浩淼的太湖,望着湖光山色,听着可可在耳边轻声细语,看惯北方粗犷风景的小威深深陶醉了,也难怪,小威一直专心医学,这次来到风光旖旎的江南,又遇上可可这样一个水灵温柔的女子,美景佳人,有谁能不被慢慢融化掉。
人生许多故事总是在不经意间发生,昨天还是天各一方的男女,今天却成了一对相依相偎的伴侣,这就叫缘分。
病人的情况在前两天还算乐观,一切正常,能和家人交谈几句,可是到了第三天形势急转直下,忽然变得昏迷不醒,高烧不退,剧烈的免疫反应开始席卷而来。
“大家看还有什么好的方法吗?”会议室内气氛压抑,史长春期待地扫视大家一眼。
“免疫抑制剂全部用过了,包刮国外最先进的。”林凤脸色凝重:“毕竟器官不是来源于同一个躯体,这种排斥依然是全世界医学界的一大难题,所以心脏移植成活率普遍不高,根本无法达到正常人的水平。”
“我只想知道现在怎么办。”院长挥手打断林凤的话:“医学问题以后再讨论。”
大家面面相觑,一时无语,可可偷偷瞄了一眼小威,只见小威眉头紧拧,张了张嘴又闭上,犹豫不决。
“小威,你有什么建议。”史长春转过脸:“你在医学院还见过别的解决免疫排斥的方案吗?”
“菊花决明散。”小威看着长长会议桌另一头的一位老人,目光中带着询问的味道。老人六十多岁,满面红光,他一向很少发言,因为他是中医科的主任医师,在科学严谨的时代,中医似乎很难插言西医的讨论。
“石老,您说说看。”老人姓石名天寿,是资深老中医,史长春对他十分尊重。
“菊花决明散对眼角膜移植的排斥反应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