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依言离开客栈,在野外搭个帐篷凑活着过一夜。他关门回屋,收拾了一下衣物行李,打成一个包裹,挎在了肩膀上,然后出门向楼下走去。
其他房间也有很多人正在向外走,不光是赵正,这些人也同样惹不起知府的儿子。这些人形形色色,各行各业的都有,为着不同的目的而赶路。
“别磨磨蹭蹭的,动作快一点,我们家少爷身份高贵,岂能跟你们这群草民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就听楼下响起了一个粗豪的声音。
赵正一听这话,当即猜到这是张一扬手下人在喊叫,放眼向楼下望去。
只见灯光明亮的前堂摆着数张桌子,一名身穿淡绿色锦衣华服的青年人坐在正中的桌子旁,手持酒杯,自斟自饮,一脸高傲之色。他约莫二十出头,长着一对小眼睛,嘴巴微微向前凸出,有点雷公嘴的意思,实在是不怎么好看。他人长得丑,身上的穿戴倒是极为考究华贵,抛开衣服不算,玉佩、钱袋、折扇等等,每一样都价值连城。
光凭这身行头跟目空一切的表情,便能判断出这位就是知府之子张一扬。
在张一扬背后,站着两名膀大腰圆的随从,两人明显身负武艺,只是不知修为高下。
其中一名随从注意到了赵正的目光,抬头高喝道:“小兔崽子,看什么看,还不快点下楼滚蛋!”
赵正向左右看了看,见身边没人,这才确定了这是在骂自己。他不由得勃然大怒,抓着包裹的手猛然握紧,手指深陷肉中,险些忍耐不住,冲下楼与其大打出手,可转念一想,又生生顿住了脚步。
“算了,犯不着跟一个狗腿子赌气,知府的背景太大,以我现在的实力,还是别跟这种人结仇为妙。”
赵正在心里劝说自己冷静,深吸了几口气,紧握着的手,慢慢松了下来。他不再去看下面的张一扬以及两名狗腿子,继续向下走去。
那名骂人的随从见状,哼了一声,又去催促其他人,就好像这些人留在这里就会污染空气似的。
在这过程中,张一扬一直在品酒,并未表态,可见两名狗腿子的做法是受他默许的。仅凭这一件事,就可看出他平日里是何等的不可一世。
楼上的人排成一条长队向下走去,有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挡在了赵正面前,迈着颤巍巍的步子。
老太太恐怕已经到了古来稀的年纪,移动非常迟缓,眼神也不太好,一路都是扶着护栏扶手向下走的。
楼梯年久失修,有一条阶梯上缺了一小块木头,老太太脚下一个不小心,向下栽倒,多亏赵正就在后面,闪电般快速出手,拉住了老太太的胳膊。老太太吓得不轻,大口喘着气,连连抚慰胸口,等到安稳下来之后,回头冲着赵正道了声谢。
“我扶你下去吧。”赵正出于好心,继续抓着老太太的胳膊,与其并肩下楼,有他的帮助,老太太下楼安稳了许多。他心里想不通,年纪这么大的人为什么还要四处奔波,可只是在心里想想,并未出口提问。
此时此地,实在不方便闲聊。
两名随从仍在大声催促,言语中偶尔夹带脏话,辱骂这些住宿者。大家有怒不敢言,一个个只能自认倒霉。
老太太走得太慢,楼上楼下的人陆续都走*了,可她还在慢吞吞地向前走着,此时才走到大堂中间。这里一路平坦,按理说老太太已经可以一个人走了,可赵正本着送佛送到西的心思,仍在搀扶着老太太,没有松手。
张一扬皱眉看了一眼老太太,不耐烦道:“按照她这个速度,猴年马月才能走出这家客栈,她一身的怪味,都快熏死我了,你们两个过去帮她一把,把她给我丢出客栈。”
“遵命,我们这就把她丢出去,免得她熏坏了少爷!”狗腿子之一当即抱拳应是,风风火火地走向了老太太。
赵正清清楚楚地听到狗腿子说话时用了“丢”这个字,难不成这两名狗腿子心黑至此,竟然会对老人家做出这种粗暴的事情?他看了一眼手中搀扶的老太太,这副老朽脆弱的身子骨若是被丢到屋门外,非得散架不可,就是一命呜呼也有可能。
老太太也听到了张一扬与随从之间的对话,吓得瑟瑟发抖道:“我会快点走的,你们行行好,别把我丢出去。”
“**,刚才叫你快走你不走,现在却来求饶。老不死的少在这里倚老卖老,我们家少爷说把你丢出去,那就得把你丢出去。”狗腿子之一往手上吐了一口唾沫,作势就要抓人。
另外一名狗腿子瞪了一眼赵正,喝道:“小兔崽子,你是她什么人?要是跟她没有关系,趁早给我滚蛋,要是有关系,就连你一块丢出去!”
赵正闻言,原本勉强压下去的怒火,再次升腾而起,熊熊燃烧。他咬了咬牙关,扭头望向了两名狗腿子,再也无法忍下这口恶气。
他挨一句骂也就罢了,但有一不能有二,这两个狗腿子多次对他出言不逊,现在又要出手欺负一位高龄老人,这实在教人忍无可忍。
管他是知府的儿子还是老子,任谁都不能这么欺负人!
“我还没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