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他忽然听到狄布等人谈起梁丘舞的事,听闻那狄布轻易败在他堂妹梁丘舞的手下,陈蓦这才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那狄布,心中倍感纳闷。
奇怪……
这个叫做狄布的家伙实力不弱啊,怎么会轻松败在自己那位堂妹手中?
难道说,堂妹的实力,其实并非像自己所了解的那样?
也难怪陈蓦心中纳闷,毕竟事实上,当初在长安城下梁丘舞与他交手时,由于连日来日夜兼程的赶路,梁丘舞的实力大打折扣,也因此,陈蓦才会估错了他这位堂妹的实力。
想到这里,陈蓦暗自庆幸自己强忍着没有去见梁丘舞这位族人中唯一的堂妹,倒不是说他畏惧后者,只是他知道,一旦二人相见,就会发生许许多多他不想见到的事。
毕竟梁丘公与谢安已先后对他说过,梁丘舞可不似梁丘公那般开明,她无法容忍自己的堂兄竟是太平军的首领,毕竟梁丘家与太平军之间,可有着不少无法化解的血债。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天色大暗时,在前头带路的萧离忽然勒住了马缰,抬手示意后面的人停步。
不得不说,这一伙人毕竟不是东军,不具备东军将士那般精湛骑术,其中有些东岭刺客由于惯性,险些跌下马来。
“怎么回事?”苟贡黑着脸策马向萧离靠拢,语气并不是那般和善,一来是萧离那骤然的发号施令,险些令他跌落马下,二来嘛,东岭刺客与危楼刺客之间,可不是那么友好。
望着苟贡脸上的不悦神色,萧离微微皱了皱眉,说实话,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些曾经的敌人,想了想,指头远处的山林,说道,“那边山脚下,便是大姐叫我等所建的村子,距此大概五里左右,为了避免被那千余精兵察觉,我等要在这里下马步行……”
见萧离并不是故意叫自己这一干人出丑,苟贡的面色好看了许多,翻身下来,远眺着五里外那朦胧的夜景,皱眉说道,“有千余精兵把守?”
萧离点点头,说道,“只多不少!——这些兵马乃太子李炜麾下、京畿精锐之师,武器装备齐全,人人备有手弩,莫要轻视!”
“太子李炜的手下么?”仿佛是想到了自己一干人被太子李炜舍弃作为替罪羊的仇恨,苟贡舔了舔嘴唇,眼中露出几分残忍之色,阴测测笑道,“正好给本大爷泻泻火!”
萧离闻言皱了皱眉,不悦说道,“苟贡,此番可是为了搭救村子内我危楼三十余弟兄与数百孤儿,并非为了厮杀!”
见萧离竟然敢这么对自己说话,苟贡眼中露出几分怒意,冷冷说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手下败将,也敢这么与本大爷说话?”
“你!”
“你欲怎得?”
正死死盯着陈蓦的狄布显然也听到苟贡与萧离的争吵,下意识地转头瞥了一眼,而等他再将视线转回陈蓦身上时,他却震惊地发现,方才明明还坐在马上的陈蓦,不知何时竟失去了踪影。
而与此同时,正在互相瞪眼萧离与苟贡,忽然看到旁边伸过来一双手,一手一人,将他二人推开。
“都闭嘴!——你等皆是刺客出身,还在敌人眼皮底下争吵?不像话!”
毋庸置疑,说话的正是陈蓦。
这家伙……
什么时候过来的?
望了一眼陈蓦那匹足足距离二人有三两丈远的代步马匹,苟贡眼中露出几分骇色。
在看其余众人表情,亦是一副活见鬼般的神色。
要知道在这里的可都不是一般人,皆是精于暗杀的刺客,耳聪目明,警惕心颇强,可尽管如此,却无一人察觉到,那陈蓦究竟是怎么来到苟贡与萧离身边的。
被人摸到身边尚不知情,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方才陈蓦要是想杀苟贡与萧离二人,这二人早已死了!
这个男人……
咽了咽唾沫,苟贡额头不禁渗出了层层汗珠,罕见地未与萧离再争吵。
而距他不远处,狄布死死地盯着陈蓦,眼中尽是不解、骇然之色。
怎么回事?
自己明明一直盯着这个男人,方才只不过因为二弟与那萧离争吵而观瞧了一眼,前后不过一、两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这个叫做陈蓦的男人,竟然就来到了他们两人身边?
那个谢安的身边,竟然有这等绝世罕见的高手?
仿佛是察觉到了狄布异样的目光,陈蓦转过头来,淡淡望了一眼,那一瞬间,狄布好似有感觉有一股极其强大的压力笼罩心头,下意识地想移开视线,可武人的自尊却不允许他这么做。
在其余众人怪异的目光下,陈蓦与狄布足足对视了十几息,而后,陈蓦忽然淡淡笑了一声,继而转头望向远处的村子轮廓,沉声说道,“费国,你来指挥!”
费国闻言心神一凛,他不知道陈蓦是不是在考验他,抱了抱拳,正色说道,“是!——既然如此,恕末将斗胆!”
斗胆?
什么意思?
在场的众人皆不明白费国这句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