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安竟然与吕伯伯相识?
梁丘舞的眼中露出了几分惊讶与意外,她看得分明,刚才南国公吕公博分明是在向自己的夫婿打招呼,而且是非常客气的,只是自己的夫婿太过于无礼,竟装作没有看到,故意低了下头。
到底怎么回事?
梁丘舞有些弄不懂了,她想不通自己的夫婿既然与南国公相识,为何还会在冀京落魄街头长达三个月,最后与九皇子李寿相识,这才到了安乐王府当了一名管家。
等等……
忽然间,梁丘舞想起了她最初与谢安吵架时,后者所说过的一句话。
原来如此,怪不得安那个时候会这么说……
这样想想,最初自己叫项三哥去将安抓到东公府的次日,吕伯伯便暗中派人监视着东公府,多半也是因为怕安得罪了自己、自己欲对他不利吧……
怪不得安那日与项三哥出去吃了一顿酒,吕伯伯府上的人便全撤走了……
难不成,在自己与安相识之前,吕伯伯府上的人,便一直暗中保护着自己的夫婿么?
可又是什么意思呢?
想来想去想不到理由,梁丘舞暗自苦恼,暗恨自己太笨,无法识破谢安隐藏的事,恨着恨着,这份怨念便迁怒到了谢安身上,让谢安莫名其妙地感觉后背泛起一阵凉意。
就在这时,玉阶上王大太监好似注意到了什么,尖声叫道,“陛下驾到!”
此言一出,殿中所有人都站起身来,朝着龙庭跪倒在地。
伴随着一阵脚步声,跪倒在席中的谢安隐约看到有两双脚从自己身旁走过,忽然,他听到一声冷哼。
微微抬起头,瞥了一眼,谢安这才注意到,跟在大周皇帝身后的,便是那位太子殿下,李炜。
踏上玉阶,天子坐到龙庭之上,而太子则坐到了玉阶之下左侧首席。
环顾了一眼殿下众人,天子轻笑说道,“平身!”说完,他注意到了坐在胤公席中的长孙湘雨,轻咦一声,笑着问道,“湘雨娃儿,你怎得来了?你爷爷呢?”
在谢安愕然的目光下,长孙湘雨向天子行了一礼,腻声说道,“人家好些日子未瞧见陛下了,心中挂念,是故,特地说服了祖父,替他来保和殿,如今见陛下龙体安康,人家很是欢喜……”
“你担心朕?朕不信!——必然是你见殿试有趣,是故跑来胡闹!”天子笑呵呵地摇了摇头,说到最后,故意板起脸来。
“陛下……”长孙湘雨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怯怯说道,“要赶人家走么?”
天子闻言哈哈一笑,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好了好了,既来之则安之,朕就不赶你走了,不过不许胡闹!”
“嘻嘻……”长孙湘雨嘻嘻一笑,随即好似意识到了什么,故意装作很严肃的样子,正襟危坐,看得龙庭之上的天子哈哈大笑。
不愧是长孙湘雨啊!
见她投其所好,几句话几个动作便使得大周皇帝开怀大笑,谢安很是佩服,佩服之余,对于她与大周皇帝竟然如此熟悉,倍感意外。
不过一想到胤公是这位天子的从龙之臣,二人当初同甘共苦,齐心协力才有了如今这副局面,谢安也就释然了。
而趁着大周天子与长孙湘雨闲聊的期间,谢安也暗自打量着这位大周的皇帝陛下。
他听长孙湘雨提及过,天子姓李讳暨,年轻时,也是一位颇有才能的皇子,就好比如今的四皇子李茂,虽有才能,但可惜并非嫡子,后来得到当初的胤公辅佐,一路击倒了其余的皇子,这才坐上皇位,也正因为这样,这位天子对长孙家极其厚待,或许,长孙湘雨在冀京无法无天的事,这位天子其实也知道,只不过碍于她是最信任的臣子的孙女,是故装作没见到罢了。
仔细一瞅,这位皇帝陛下年纪大概在五十上下,虽看似老迈,然精神抖擞,从他的面容能看得出来,这位天子以前年轻的之后,多半也是一位英俊的皇子,只可惜如今岁数大了,兼之国事繁重,是故累垮了身子。
当然了,谢安倒不是这么认为的,毕竟,皇帝有三宫六院,什么七十二嫔妃,什么三千佳丽……
真是让人羡……啊不,真是万恶的封建王朝啊!
谢安酸溜溜地想道。
几句寒暄过后,天子这才缓缓收起脸上的笑容,凝神望着殿中的众殿试贡生。
“不错,不错!尔等,皆乃会试佼佼者,乃我大周日后栋梁,见你等朝气如斯,朕甚感欣慰,今日殿试之后,你们其中大多可任职于朝廷,望你等忠君体国,上报国家,下报百姓……”
“谢陛下!”众殿试贡生起身叩拜,谢安尽管不愿意,却也不得不照做。
而就在这时,坐在左侧首席的太子李炜冷笑一声,拱手说道,“父皇,儿臣对此次会试结果报有疑议!”
“唔?”皇帝皱眉望了一眼太子李炜,却见他站起身来,沉声说道,“儿臣听闻,此次会试有一学子,并未参加过地方乡试,也并未有举子功名,却混入太常寺的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