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
从望湖村的西头,走至村子的东头,雨儿已哭成了个泪人。那些熟悉的邻居,皆已变成一具具冰冷的尸身。十余户人家,只剩下了雨儿独自一人,或者说,只剩下她与林大哥两人。
林一寻了把锄头,在村后的山坡上挖了十来个土坑,将这些无辜的村民安葬了下去。一夜过去了,天明的时候,他又在雨儿的相助下,为每一户人家的坟头上立了块木板以作墓牌,又寻来香烛等物,挨家祭奠以为哀悼之意。
雨儿在二嫂一家的坟头前兀自低泣着,林一坐在一旁的石头上默默喝着酒,脸色阴沉。
一个与世无争的小村子,它招谁惹谁了?竟是假他人之手降下这一场祸端,使得这些善良无辜的村民惨死乃至于灭门。看着一溜歪歪斜斜的坟丘,以及山坡下面那死寂的村落,林一的心头异常的憋闷。
到了晌午时分,日头从厚重的云层后露出了头,天色转晴。二人来至小村的西头,此处,还躺着那两个黑衣人的尸首。
让雨儿躲在一旁,林一上前将两个黑衣人拖到一道山岗后,寻了个石坑给丢了进去。又将其身上的乾坤袋、小旗以及那把飞剑,皆就地掘坑埋了。他这才回到村头,说要独自去一趟月岛。
来到望湖村这么久,林一早已得知雨儿的爹爹殁了的原由,加之那两个黑衣人死前的所说,他对那个湖心的月岛生出了疑心,这才想着去探查一番。
修为丧失的林一,本不该去过问俗事,亦没本事去多管闲事。而望湖村的人无辜惨死,使他颇为的不忿。一两个练气修士丧尽天良之下,竟敢如此横虐凡俗,使得这些昨日还守着宁静度日的村民,转眼便成了一堆堆的土丘。这天理蒙昧了,他林一的人性还在啊!
“林大哥,你若是再有意外,雨儿又怎能独活?”面对空无一人的村子,雨儿便想落泪。六神无主的她,又怎肯让林大哥独自去以身试险呢!
踌躇了下,林一去将埋下的那把飞剑挖了出来,这才带着雨儿摇着船,奔月岛而去。
半个多时辰后,那片熟悉的湖心岛出现在了眼前。小船慢慢靠了上去,挨着林一的脚边,雨儿抱膝坐在船板上,一声不吭。她俊俏的面颊上还带着泪痕,大眼睛里尽是惶然与无助。
“你守在船上……”林一轻声吩咐着。雨儿却是撅起了嘴巴,委屈地低下了头,说道:“我不……”
将一顶斗笠戴到了雨儿的头上,林一便觉得衣襟一紧,已被一只小手牢牢抓住了。他摇摇头,下了船锚,二人一起到了岸上。
湖心岛有着四五里的方圆,入眼处,皆为泛黄的蒿草。二人循着岸边转了半圈,在一临水的低洼处发现了一只小船。
前后左右查看了一番,并无所获,二人便穿过茂密的草丛往深处走去。
一炷香过后,蒿草稀少起来,几个高大的石丘出现在眼前。明明是日头当空,却有一阵阴风吹来,雨儿禁不住打起了寒噤。林一将插在腰间的飞剑拿在了手中,小心地四下张望。
未几,突然有桀桀的笑声传来,吓得雨儿禁不住惊叫了一声。林一忙回头示意她呆在原地,自己则是往前了几步,只见那两个山丘间冒出一个黑衣人,正带着意外之喜看着两个闯进来的凡人。
笑声未停,这黑衣人留意到了年轻渔夫手中的飞剑,不由得神色微变。而林一的脚下不停,见其稍有异样,已是拔身而起,顺势甩出手中的飞剑。
黑衣人一怔,飞剑还能这么使?这分明就是个真正的凡人,不足为虑啊!他将要讥笑之时,却见那飞剑带着呼啸的风声便到了身前,竟是气势不凡。
稍感诧异,黑衣人不以为意地身形一动,便闪过了掷来的飞剑,却又是脸色一变。只见那年轻的渔夫已是高高跃起,手中竟是攥着一只发簪狠狠刺来。而那发簪闪动着荧光,分明是超越法器的存在。心惊之下,他忙招出飞剑急袭而去。
声东击西之下,虚晃一招的林一,借助轻功便到了对方的近前。相距如此之近,来袭的飞剑使人无从躲避。若是用发簪阻挡,便失去杀敌之机。与一个修士周旋下去,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更何况雨儿还在身后。心一横,他不管不顾地挥手刺去。
这个渔夫要拼命!**凡胎还能抵挡飞剑之威?黑衣人自感好笑之余,见自己的飞剑已刺中了对方,却又是一下子被荡开。他所期待的透体而过、鲜血四溅的情形并未出现,这……?
正当黑衣人愣怔之际,林一手中的发簪倏然落下。对方惊醒过来,为时已晚,惨哼了一声便倒了下去。
喘息之间,偷袭得手,林一不顾地上的尸首,亦不顾被飞剑刺破的衣衫,闪身便窜向了石丘间的那个山洞,随即又跑出来四下搜寻了一遍,这才回到了脸色煞白的雨儿身前,安慰道:“无妨了……”
尚在惊恐之中的雨儿,噙泪埋怨道:“大哥,雨儿好担心……”她说着,走至近前掀起林一被割破的衣衫,小心查看了下。
见衣衫下的肌肤上有一道淡淡的血痕,雨儿大松了一口气,嘴上还是说道:“大哥真是奇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