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追着大蛇游过的痕迹,转过一处山坳,迎面突然传来掌风破空的声音,当即想也不想,一剑反撩而出。
骤然遇袭,为了稳妥起见,白泽自然使用上了压箱底的手段,只见绕指柔仙剑化作一道白光,半空中一闪再闪,于不可思议之处回旋,连斩三下。
正是龙吟剑歌中的绝招之一——明月。
剑光与那人的掌风接触了一下,白泽立刻感到一股强劲的反震之力,显然来人修为不弱,白泽正想挺剑再攻,却听到对面那人突然大喊一声:“哎呦,不好!”
一个穿着褐色僧衣的小和尚,长的浓眉大眼,脸上尽是惶急的表情:“对不住,对不住,小僧不知是天道门的师兄,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这小和尚嘴上谦恭,不过脑袋后面顶着老大一圈佛光,一眼便知乃是修行有成的佛门高僧。
这招“明月”是龙吟剑歌中的标志性招数之一,想必他是从白泽剑法中看出了白泽的来历。
“在下天道门白泽,这位大师如何称呼?”
“原来是前段时间声名鹊起,打败过苏怒的白泽师兄,难怪剑法如此犀利,小僧南柯寺空如!”那小和尚打了个稽首。
空如的名号一报,白泽也是吃了一惊,据说此人年纪轻轻便觉醒了孔雀明王法身,乃是千年一遇的佛修种子,南柯寺上下对他寄予厚望,几乎内定为南柯寺下一任主持。
“原来是空如师兄,在下闻名久矣,请问师兄,可曾见到那个妖物?”白泽还是更关心大蛇的去向。
“原来白师弟也是为那妖物而来,哎,说来惭愧,那妖物实在狡猾,我来此处已经数日了,却一次都未能见到!”空如摇头说道:“难道白师弟见过?”
“不瞒师兄,我正是从流毒岭一路追那妖物到此!”
“流毒岭?”空如有些吃惊:“离此处可有上千里的距离了!”
“正是,我追那妖物追了一日一夜,但始终差那么一线,终于还是让它跑掉!”
“一天一夜?”空如愣了半响,突然问道:“不对啊!白师弟,你是何时见到那妖物的?”
“昨天夜里!”
“这就怪了,昨天夜里你们天道门的月凝师姐和听泉师兄也遇上了那妖物,还打了一场。”
“他们怎么会也来了?”白泽有些莫名其妙,一条失了神志的大蛇而已,能犯得着月凝和听泉下山?
“这妖物实在难缠,自上个月起,修真界已经有三个小门派遭了灭顶之祸,如今又缠上了武罗仙派,武罗仙派的掌门虚妄真人发了求救函,所以几大正教都派出了不少内门弟子前来相助,也算是种历练!”
“就凭那失了神志的妖蛇,能灭几个门派?”白泽难以置信。
“什么妖蛇?白师兄所说难道不是玉石血煞?”空如莫名其妙的问道。
白泽这才知道,两人说的根本不是一回事儿。
“空如师兄,你刚才说玉石血煞?”白泽本来还想继续寻找蛇妖的踪迹,但听空如这么一说,倒觉得不对劲。
当时自己和焦尾儿从那条地道中跑出来的时候,玉石血煞还被阴煞妖狐缠的死死的呢!在黄泉之眼,弱水之池中和阴煞妖狐战斗,玉石血煞取胜之机微乎其微。
何况东海距离此处何止万里,就算玉石血煞逃出了那条秘道,也不该万里迢迢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兴风作浪啊!
玉石血煞、万毒宗、大蛇,这一切连在一起,隐隐透着股阴谋的味道。
“嗯,师弟你有所不知,这玉石血煞乃是魔教祭血宗的十三尊传承血煞之一,排名第二,之前一直随救苦天尊的兵解而沉寂,前段时间不知为何突然现世,而且似乎还吸收了大量的阴煞之气,变得比之前更加凶厉。”
空如见白泽不说话,以为他没听说过有关玉石血煞的事情,于是热情的为他解释起来。
“祭血宗的血煞,天生对精血有着无比的渴望,之前那些遇害的弟子,都是被吸成了干尸,而且这玉石血煞被祭炼多练,早已开了灵识,行事滑溜无比,往往听到一点儿风吹草动就溜之大吉,等过几天大伙儿放松了警惕,它又出来害人。”
“空如师兄,你刚才说许多武罗仙派的掌教发了求救函,许多正派都派了弟子下山?”白泽突然问道。
“没错啊!”
“那么这里就是武罗仙山了?”
“是啊,离此不远便是武罗仙派的山门。”空如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
殊不知白泽心里正泛起惊涛骇浪,武罗仙派,自己的大哥白渊便是在这里修行,这是他如今唯一的亲人了。
大哥比自己年长,很小就到武罗仙派去修习,几年也难得回来一次,所以他和大哥并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流,但如今,白家上下只剩下他们两人,那种感觉却又变得微妙起来。
既然已经到了武罗仙山,见大哥一面是必须的,再说那玉石血煞和万毒宗、大蛇同时出现在此处,其中必有猫腻,不查清楚也不甘心。
“空如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