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义坐下后。便闭目养神起來。谷中士卒突然而起的喧嚣声。让得他眉头轻微一皱。旋即有些不满的睁开眼帘。伸手将悬在腰间的水囊拿起。仰头就要将水灌下。忽然。其眼角所过处。一抹寒光忽然闪过。麴义瞳孔微缩。微微一顿神。浑然不觉已经倾倒而下的水全部洒满了他的衣衫:“敌袭……敌袭。快起來备战。向帅旗靠拢……”
麴义的声音很大。以致整个山谷都回荡着他嘶吼的嗓音。敌袭……靠拢……回荡着。最后汇成一个单词。再也听不清晰。只是可惜。已经迟了。早已埋伏好的颜良。怎么肯将如此好的机会错过。一声令下。箭雨随之倾泻而下。转眼已是五通箭矢。
这一下。山谷下如同炸开了锅一样。轰然一声四散逃逸起來。任凭麴义如何叫喊。集中起來的士卒。却也不足五千。近半的人或是已经被箭矢射中倒在了地上。或是向着山谷两侧逃逸沒了踪迹。这也正是颜良故意沒有去堵山谷两侧的目的。
“哈哈哈。麴义。偿听人言。虎牢关下先登死士是如何的精锐。如今看來。也不过如此。”颜良自山谷上下來。望着被一众手下围在中央的那员战将。心中知道。此人。必然便是麴义了。挥手让手下将麴义这剩下的人围了起來。随即冲着麴义不屑的撇撇嘴叫道。
“來者何人。”麴义对于诸葛瑾手下众将。只有赵云他还是熟悉一些。早先在冀州之时。也算是照过几次面。而眼前的这人他却很陌生。更可气的是。对方竟然连旗号都沒有亮出。再加上來人口中出口即是不逊。麴义只觉得肺都气的炸了。索性他还沒有失去理智。伸手将面前的士卒拨开。一步上前。对着颜良沉声喝道。
在这点上。他还真是冤枉了颜良了。这一路他行军而來。不是打着袁绍军的旗号。就是趁着夜间悄悄赶路。他本是想要出兵偷袭。哪里敢将自己的旗号亮出來。
“代郡颜良。”伸手将亲卫递上的大刀接住。颜良却是沒有上马。谷中地方太过狭小。不利马战。对于麴义的喝问。颜良连眼皮都懒得翻一下。双目仍旧注视着手中的长刀。仿佛此刻他手上拿着的。不是一柄武器。而是他整个的全部一样。
“颜良。该死。高览那厮到底在做些什么。怎么颜良都杀到这里了。他居然沒有一丝消息回报回來。”麴义低喃一声。旋即却是在心中破口大骂了起來。
“不识得。哈。我主帐下。能人异士多不胜数。哪似你那无能的袁绍。如今其手下。能用之人死的死。散的散。能用之人还有几何。今次。某便让你长个记性。单挑。还是对阵。你选吧。”颜良脸上。一抹嘲弄之色更是浓郁了起來。提及袁绍时。脸上更是写满了不屑。
麴义沒有去辩驳。他落得如今下场。难道不能说明问題吗。只是袁绍无能便无能。却不是颜良可以辱骂的。将长枪随手扔给一个亲卫。而后如同颜良一样。伸手将一柄大刀拿在了手中。望着颜良的眼神中充满了怒意与战意:“单挑吧。某倒是想要试试看。你有几斤分量。”
两边的人四散开。将中间的地方腾出一小块儿空地。颜良、麴义二人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对方。脚步轻动着。两人渐渐走近。
“先吃我一刀……”两人距离着彼此十余步远处。麴义双眼一眯。右脚在地上猛然一跺。手腕一抖见。刀锋冲着颜良劈了过去。
“嘿……”鼻翕微哼。颜良嘴角处闪过一丝不屑。手中长刀丝毫不让的直迎了上去。
“叮……哧……”刀锋相撞。而后是长长的一声拖动的声音。嗤啦的声音刺得耳膜生疼。周围观战的士卒不由下意识的捂住耳朵。就连双方呐喊的声音。都在这一刻倏然顿住。
“不错。再來。”一合之下。麴义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來。刚刚那一下。他却是明显落在了下风。不过如今的情况。已经由不得他退步。叫喝一声再次冲了上去。
颜良得空。反而回头看了一眼背后的士卒。伸手一个手势打出。而后脚步一错。刚好躲过麴义的一击。抬脚踹到其手腕处。麴义手中。不料遭此变故。当啷一声大刀坠落地面。而其本人。也踉跄着后退两步。却被赶上的颜良挥刀又劈。无奈之下。只得狼狈的就地一滚。将这一刀躲了过去。
只是。颜良又哪里肯放过如此良机。一步踏上。再次逼着追了上去。
“杀。保护将军……”麴义那边。士卒见其遇险。其亲卫吼叫一声迈步就冲了出來。而另一边上。颜良的士卒见此更是毫不犹豫。不去理会纠缠在一处的麴义、颜良二人。绕了一下后对着麴义的士卒杀了起來。一万五千余人。就在这不大的山谷中厮杀了起來。
颜良这边毕竟精锐些。五人为一队。三五为一阵。组成一个个锥型阵。对着麴义的士卒疯狂的绞杀起來。麴义那边。只有那千余人的先登死士或可挡一下。至于其他。几乎上触之即溃。
“麴义。看你也是条汉子。若是此时投降。我主必会接纳下來。袁绍无能。何必为了其枉顾性命。”不知何时。颜良的刀锋已经架到了麴义脖颈之上。其亲卫登时就呆在那里。一步不敢上前。颜良被围在中间。脸上却是沒有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