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誓死护送将军……”颇有些高度的碎石上,百余人似乎是被张绣的壮举激发出了内心之中的热血,声音铿锵的对着张绣表下决心,吼叫着,不少人声音倏然哽咽了起來,谁都明白,留下來的张绣,已然将自己陷入到了一个必死之地,这种高义,让他们这些人都感到惭愧,
“少将军先行,末将请令,必为将军挡住敌军,”也许是受了他们这种豪情,张绣身边的亲卫统领霍然站立出列,眼中满是复杂的看了一眼张绣,对着其沉声喝道,
要说起來,这亲卫统领与张绣的关系还真是不是太好,他原本是张济身边的人,张济对他这个侄子爱护的可谓是溺爱,作为老张家的唯一独苗,张绣打小起就沒怎么遭受过罪,这也养成了他一身的少爷脾性,索性其为人尚有良知,即便是如此,这亲卫统领,也是看张绣不怎么入眼,而如今张绣的一番动作,却是让他看着钦佩不已,
“不,我要亲手杀了臧霸,为这亡故的五万士卒报仇,”火焰仍旧肆虐着,张绣甚至已经能够感觉得到,这一刻时,死亡距离自己,是那样的逼近,只是他,已经沒有了退路,
身为一个武者,他的武艺虽然不能算得上是顶尖,却也绝对不会太差,这些年间,他却明显感觉到了似这般平淡的日子,却是在慢慢将他内心之中一个武者的胆略磨灭着,这些年,他的武艺很明显的已经停滞不前,而这一切,却都不是他所想要的,
“当我下山之时,师傅便与我说过,这天下之大,非是我所能够看透的,如今我年已三旬,到如今却仍旧是一无所成,真丈夫者,必然是在尸山血海中杀将出來的,将士们,马革裹尸,才是我们男儿的本色,可愿随我,杀杀杀……”耳中,嘶吼的惨叫声几乎就沒有断绝过,张绣看着这一切,才发觉,自己竟然是如此的渺小,而恰恰是这些,却是激发起了他心中满腔的豪情,此时,他身边跟随着的人沒有多少,然而那一霎那而起呼啸,瞬间席卷了战场,
“愿随将军,立不世之功……”“愿随将军……”“杀杀杀……”
半个时辰之后,火势渐渐小了下去,城头上,原本一直用箭矢驱赶着张济军的士卒,却是将弓箭悄然放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拿起來身边的武器,火势已止,战争,却仍旧沒有止歇,
“随我下关,”臧霸也不迟疑,此时的他,不管那文士所为为何,为将者,都由不得他半点儿犹豫,眼神在身边众人身上轻微扫过,霍然间一声暴喝,转身下关而去,
火势的另一边,张济的身影早已不见,麻木的他此时只怕都不知道自己是身在何处,众人身后,原本堵着道路的碎石,已经被清理出了一人通过的小道儿,只是如今,残存下來的六七千人,却沒有一个人想要离去,这场战争,让他们感到憋屈,而如今,惊魂未定的他们,也根本就沒有想到要去逃逸,有着张绣在,军心便在,
“臧霸,汝这胆小之人,还是不敢出來与我一战吗,”驱马上前,张绣身后,众人跟随而上,望着仍旧紧闭着的关门,张绣将手中的长枪高高挑起,愤怒的吼声对着关头冲了上去,而此时,正自关上缓步而下的臧霸听闻,嘴角处不由的露出一丝狰狞,一股欲要噬人的气势自其身上冲天而起,这还是他在这对阵的半个多月的时间中,第一次露出这样的表情,
“咚……吱……”仿佛是感受到了两人之间的那种仇怨,在那两股互为对峙的气势之中,武关关门轰然一声打了开來,
“终于舍得出來了吗,受死吧……”臧霸在前,刚刚走出关门不远,其身后,士卒跟随着缓缓涌出,在其尚未立稳之时,张绣那边,却是忍耐不住心头的杀意,策马对着其杀奔而來,
“哼,”臧霸也不多言,鼻孔间挤出一声哼声,双腿一夹马腹,对着张绣冲了过去,
“叮……”清脆的武器碰撞声在两马交错的瞬间爆响起來,张绣手中的长枪仿佛是有着生命一样,在空气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划向臧霸的脖颈,臧霸自然不甘落后,手中的长刀迎着而上,刀锋沉稳,一下子将张绣的枪尖儿弹飞,而后,刀势微转,径直向着张绣的右臂劈了下去,张绣一时不查,待看到时,臧霸的刀已经逼近胳膊,再要回拦时已是不及,
“将军小心……”身后,张绣手下的士卒见张绣一合之下已落下风,心不由得就被揪了起來,此时见张绣危险,不由得大叫出声,而此时武关上,青衫文士不知何时悄然立在那里,望着关下拼杀正浓的两人,眼中神光闪动着,一时间,不知在想些什么,
张绣也是一个狠人,此时见自己已经避无可避,心中不由发狠起來,只见那被荡开的右手忽然间手掌松开,而后手腕一抖,被荡开的长枪一个回旋,竟然绕过张绣的背脊,自另外一处复又刺向臧霸的脖颈,一瞬间,两人竟成了一副两败俱伤的模样,
“啊……”战场上,情势转变的太过迅速,张绣那边手下惊叫声尚未完全落下,臧霸这边便又上演了起來,只是这一次变故來得太过突然,那些人连一声小心都沒來得及呼叫出來,
“有点儿意思了……”突入起來的枪尖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