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上。一阵风吹过。带起丝丝凉意。再是秦岭淮河一线。天气也终究是有些凉了。
“伯侯。休要说你不知道那袁术是怎样将何夔征辟來的。若是换做是你。你肯前來吗。”那名叫“伟则”的男子听了另外一人的说辞。不由的嗤声笑了。
“那又如何。若是换做是我。即便是袁术强征于我。最多不过是跑路而已。只是若是我答应了。无论如何也不会如他这般。”另外这人对着“伟则”翻了个白眼。对于自己这个好友。他是真的拜服了。旋即脸色一正。神情肃然的看着其说道。
原來。山头上这两人正是胡综与杜畿。两人一个是京兆杜陵人。一个是汝南固始人。本來是风马不相及的两个人物。却接连遭遇黄巾之乱、董卓弄权。无奈只好背井离乡。后两人于砀县相遇。两人一文一武相得益彰。不久即结为知己。不过。胡综的“武”却并非是突出在其武艺上。身量颀长的他看起來更像是一个儒将。而他。也偏偏就是如此。
“呵呵……投奔又如何。如今分属敌我。战争自然是不可避免的。若是其连我这样的人物都不如。如何配做我之主公。”胡综言语见不待一丝的担心。在他心中。根本就是想着如何能够将关羽打疼了。正好可以试探一下诸葛瑾是否是真的如同传言那样。宽仁爱才。
“你呀。还是这个毛病。那关羽又非是诸葛瑾。就算是你将其打败。又不能说明诸葛瑾怎样怎样。反而还得罪了其麾下大将。何苦來哉。”杜畿对于胡综的作为却很是反对。虽然天下间诸侯众多。能够落入二人眼中的却少之又少。君不见。最跟前儿的袁术便直接被二人忽略掉了吗。
“好了伯侯。如今已经是子时了。也是该我们显露身手的时候了……”对于杜畿的抱怨。胡综很自然的无视了。他早已不是第一次听见杜畿这样劝他了。只是他心中总有一个声音在督促他:成大事者不可意气用事。即便是他今天真的将关羽留在此地。若是诸葛瑾因此而迁怒他。那就说明他诸葛瑾也不是一个好的主公。即便是为此搭上一条命又如何。他夷然不惧。
“你当心些。那关羽可是曾在虎牢关下力拼吕布不败之人。小觑了他。说不得今日咱们便要将自己交待在这里了。”虽然是突出偷袭。杜畿心中也并沒有多大的把握。诸葛瑾手下士卒乃是百战精锐。而他们手中这些。出了当时袁术前來抽调兵马时他们悄悄扣下的千余人。剩下将近两万皆是新募之卒。现在的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老天身上了。
茫茫的大山遮挡着人们的视线。为的身在其中的胡综军很好的遮住了行踪。漆黑的夜色几无一丝星光落下。除去那零落的火把照亮着一方土地外。整个的营帐都陷入在一片漆黑之中。更是给胡综军提供了便利。
夜空下。窸窸窣窣的声响不停的响动着。一群群的士卒摸着黑向着关羽的营帐前进。他们之中几乎所有人都是第一次上战场。这黑夜。正好将他们心头的恐惧掩了下去。更兼得他们都是这附近的百姓。行走山路如履平地。这扭曲的山路在他们脚下。仿佛根本不存在一般。林木飞速的后退着。他们很快地便接近到了关羽大营附近。气氛。再一次变得凝滞起來。
“擂鼓。杀……”
抬眼紧紧的盯着远处的营帐。事已临头。在不可能退缩不前。胡综霍然间站起身子。“噌”的一声将腰间的配剑拔出。一声爆喝仿佛是來自灵魂深处。自其口中爆射而出。
“咚……”漆黑的夜空下。一声沉闷的鼓声爆响而起。
“杀……”继而。一队队士卒叫喊着直冲而上。几乎是在一瞬间。便已抵达了关羽设置下的营帐跟前。简单的帐门沒有起到丝毫作用。便被拥挤着上來的人一下给掀飞。
“咻……”尖锐的响动传出。不知何时。营门两旁的围栏处立上了一队弓箭兵。对着营帐中涌出的士卒爆射而去。
“敌袭……敌袭……”营帐中。随着喊杀声越來越盛后。轰然间炸了营了。原本一路上收拢起來的九千余郡守兵于营中轰然乱窜了起來。将值夜小校好容易收拢起來的士卒冲击的支离破碎。
“杀。杀光你们……”帐门口处。随着涌进來的敌军越來越多。场面顿时也变得有些失控了起來。这些初次上阵的士卒根本不能适应下來这剧烈的对抗。不少人猩红着眼睛不分人群。叫嚷着砍杀起來。
“杀……”整个营帐好似全部被包围了起來。四面都是喊杀之声。一场残酷的杀戮借着夜色进行着。
“好胆。何人前來闯我营帐……”喊杀声、惨叫声。夹杂而起。这场面即便是处在帐门外的胡综都觉得头皮发麻。他不是沒有见过战争之人。也不是沒有见过死人。只是如今这场景。怎么看都已经是失控了。正在其懊恼的挠头的时候。一声惊雷般的爆喝自营帐中心的位置响起。随即一股冲天的杀气直直而起。如有实质般。就连帐门外面的胡综都能清清楚楚感觉得到。
“啊……”凄厉的惨叫声自那杀气传出的地方传出。很快的便扩大起來。微弱的火把光芒下。只见之前疯狂追着关羽士卒砍杀的敌军如同一颗颗疾射而出的炮弹。轰然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