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申时一过。城门守卫便开始将仍旧零散着进出的百姓拦了下來。城门在众人的关注下。轰然紧闭了起來。而此时。就在众人就要散去的时候。一骑快马自遥远的边际轰隆隆的疾驰而來:“四百里加急。紧急军情……”
谯县城东。一个有些残破的房屋中。一个人影急匆匆的走入。见到屋中之人后。两个人激动的抱在了一处:“阿蒙。近一年的时间未见。你却是又壮实多了。”
说话之人。赫然正是雷薄。
“嘿嘿……”來人有些羞捻的挠挠头。嘿嘿的笑了:“雷哥。你怎么想到來此处找俺了。而且又这么隐秘。你这身衣服。”來人说道这里。一手指着雷薄身上的衣服。笑的更是欢快了。
低下头。在自己身上扫了一圈。雷薄脸上顿时露出了尴尬之色。只见此时的他身上原本的残破衣衫。早已被其解开了不少衣扣。里面露出的。竟然是一些女人衣服上才独有的颜色。这哪里是什么男人的衣衫啊。分明就是女人穿的衣服。
“唉。一言难尽啊……”雷薄口中。沉沉的叹了口气。
“怎么雷哥。难道是有人欺负咱了。别的不行。打架俺可从來沒有怕过谁。”这阿蒙脸色随着雷薄的叹息也是陡然一变。随即拍着胸脯沉声说道。
雷薄眼神顿时一亮。阿蒙口中的“打架”。他可是听得懂了。这分明就是赴汤蹈火也绝不后悔之意。欣喜之下便知道。此次之事只怕是成了一半了。
“哈哈……”雷薄心中。再也忍耐不住欢喜之意。不由的仰天大笑了起來:“阿蒙还是那个阿蒙。好。好兄弟。此事若成。汝比当时我永世之兄弟。我与你一世富贵。”
只是沒想到。雷薄此言一出。那阿蒙脸色再变。很快的便冷了起來:“雷哥心中。竟然是这般看待与我的吗。阿蒙从來不知。雷哥原來竟从來沒有将阿蒙当做是自己兄弟啊。”
满脸上的悲愤之色。还有那话语中带着的悲愤气息。直直的将雷薄击晕在原地。愣愣的看着那來人。有些不知所措。
“阿蒙……”雷薄张了张嘴。嗓子仿佛是被卡住了。一句话怎么也说不出來。
“有何事能够用得到我的。就请名言。当年为你救下之时。我便以立下誓言。这一条命即便是再交还给你。也决不食言。”阿蒙脸上。更多的是一种悲伤。一种落寞。
这个少年之人。正是吕蒙。
吕蒙少时便是一个野性的孩童。当年汝南之时。他便是因与人斗殴。险些被乱棍打死。若不是雷薄正好经过。看着地上吕蒙那倔强的样子。心中忽然间起了欣喜将其救下。只怕这世上此时已经再沒有他这个人了。
年少轻狂。讲忠论义。一直以來他都将雷薄当做是一个可靠的大哥。当成了哥们儿。虽然他们两人的地位悬殊。年少的吕蒙却从來不将这些放在心中。
英雄男儿、铁血豪情、劈荆斩棘、天高地广。他年轻。这些对于他來说何曾会被其放在眼中。
只是。他却沒有想到。自己满腔的寄托。到头來竟然是一场空梦。天堂、地狱间的落差。顿时将这个直至如今也才刚满十六岁的男孩儿击打的死志萌生。
历史上曾有着吕蒙年少时南渡长江投奔其姐夫邓当。年十六开始随其征战山越。不得不说。命运就是这么的神奇。若是此时的吕蒙不会遇见诸葛瑾的话。只怕是仍旧会走上他既定的命途。
雷薄静默良久。颓然长叹。再不复之前那欢喜之心。
“阿蒙。当年救你。本是一个意外。之后我便将此事忘却了。如今若不是有事需要于城中寻人帮忙。我定然不会记得你身在城中。这一年多來。你能有如今的成就。也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我老雷虽然不是好人。却也绝对干不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此事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吧。答应与否。我们之前的事情便让他过去吧。”低着头。雷薄将自己心中所想缓缓道出。沒有做丝毫隐瞒。或者说是他根本就不想用欺骗。來对待如此一个有着热血的少年之人。
“你放心。我吕蒙从來就沒有做过说话不作数之事。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若是老天真要将我这条命收走。拿去便是。只是若想要我吕蒙将说出的话收回。半点也不可能。”吕蒙用力的拍着胸脯。言语之中带着一股决然的斩钉绝铁。
雷薄见此。知道两人之间已经隔上了一道巨大的鸿沟。可以说。此时的他。已经被吕蒙排斥在心门之外了。暗自叹息一声。雷薄将事情的原委一一讲出。
“嗬……沒想到。你竟然投降了。”吕蒙开口间。已经再沒有给两人之间留下寰转的余地。不过。这也正将其性格表露无疑:爱憎分明、忠义有加。难怪历史上猜忌如孙权一般之人。也会对其重用有加了。
雷薄面上有些挂不住了。若不是此时身处的环境不对。只怕他早已经开始发作了。
“要擒吕岱不难。我只有一个条件。你若是能答应。我便帮你做了此事。也算是报答了你当年救命之恩。”脑袋之中急速的转动着。片刻之后。吕蒙霍然抬起头。盯着雷薄出言说道。
“你可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