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人有着“烟花三月下扬州”之言。更有着“千里江陵一日还”的感叹。一个说的是时节。一个说的是时间。正好可用來形容此时的诸葛瑾。
三月得出。两个月间。战事不断。久不曾回家。对于家中父母妻儿想念为甚。兖州战事拖沓至五月底后。诸葛瑾便起身回返家中。缘由无他。唐姬之女满月。何婉再三提起。诸葛瑾一思量。便将事务交付给戏忠总揽。带了贾诩、周泰二人匆匆回返。
“主公。前面不远处便是琅琊了。”经历过袁术偷袭之后。即便是身在诸葛瑾势力范围内。周泰也很少离开诸葛瑾身边。地盘越來越大。也就意味着所面对的敌人也就越來越多。
周泰如今三十有二。正值壮年之际。气力、武艺正处于巅峰。自其追随诸葛瑾以來。便一直担着亲卫统领之职。虽然沒有单独作战过。却一直保持着武艺的修习。起点越高。成就越大。此时的他比起历史上的“他”。单论武艺已经更胜一筹。更遑论这些年间其战阵谋略也有着长足的进展。此时的他。早已能够成为一个独挡一面的大将了。
“琅琊。家中诸人。不知可否安好。”贾诩乃一文人。从兖州至琅琊绵延千里。为了照顾其。每行一段路程。众人便会休息一番。林荫下。听了周泰所言。诸葛瑾不由的抬头望向东边。眼前一幅幅画面闪现。口中喃喃道。
“主公安心。如今我等出门不过两月。这些时间短暂的很。今后我们手中土地更多时。一个來回所需的时间。只怕也不只这么一些。”贾诩一生漂泊不定。直到诸葛瑾派人寻找到其后。才算是安定了下來。对于地域距离。基本上沒有多大的概念。连日赶路。让的他身体很是不适。脸色苍白的吓人。却是对着诸葛瑾出声劝说道。
“我知道。只是放心不下罢了。”诸葛瑾轻声叹息。面上忽的露出了笑意:“马匹终究是太过颠簸了。文和下次还是乘坐马车好了。慢上一些。总比这般受罪要好。”
贾诩晃晃脑袋。不再作答。又休息了许久。众人再次上路。很快便得见琅琊城门。后三人分开。各自回家。周泰将诸葛瑾送至府门口处。才转身离去。
青州。琅琊。诸葛瑾的府邸。大门之外丝毫不见喜庆的模样。诸葛瑾一行人赶回时。不由的呆愣了一下。要知道。何婉來信时曾言。满月之席乃在家中。怎会如此光景。诸葛瑾带着疑惑。自院落中匆匆行进。至内院门经过。眼前豁然开朗。只见红绸、灯笼。扯挂的到处都是。院中还时不时的传出嬉笑之声。气氛乍然转变。
诸葛瑾心中思量一番。这才明白诸人的苦心。心中不由暗自感动。
“父亲、母亲。”至大堂。诸葛瑾先去拜见了父母。章氏见到其。自然是欣喜异常。拉着他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一直到诸葛珪再三提醒。才不舍的将其放开。让其自去。
“你呀。儿子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是放心不下。”诸葛瑾走后。看着头发花白了不少的夫人。诸葛珪感叹一声。伸手拉住章氏的手臂说道。
“都怪你。三儿还那么小。你就狠心将他送去颍川。如今各地这么战乱。若是有个闪失。该如何是好。”诸葛珪不提还好。一说起來。章氏的泪珠便在眼眶儿边上打转。想起才刚刚九岁的诸葛均。声音中不由的带起了无尽的委屈。怪着埋怨起了诸葛珪。
“唉。这都说了多少次了。”诸葛珪无奈摇摇头。还是耐心的解释道:“均儿还小。我自然也是心疼他。只是如今瑾儿已经取得了这般成就。亮儿也是才智出众之辈。不日后定然能够成为瑾儿得力的帮手。只有均儿。难道你就让他这么的“平凡”下去吗。若是将來他心中不平。兄弟三人不和。我们岂不是坏了他们三人。”
“怎么说都是你有理啦。”章氏哭着哭着。不由嗔怪的白了诸葛珪一眼。眼光中。那一抹风情。顿时将诸葛珪击中。看着章氏傻傻的笑了。
却说诸葛瑾自父母住处离开。直接便去了自己院中。小别胜新婚。腻腻的陪着诸人。其中风情不为外人道也。
第二日。诸葛瑾于家中见到了暂住于此的刘辩。一如之前那样小心谨慎。对于诸葛瑾。刘辩仿佛是有着天然的惧意。两人一问一答。诸葛瑾渐渐知晓了一些最近发生的事情。
再次见到刘辩。比起年前却是显得苍老了许多。也不知是因为生下一个女儿遭受到了打击。还是其心结难解。正值年少的他罕见的起了不少白发。自何婉将两人接入府中后。唐姬因早产。很难再怀上子嗣。何婉便为刘辩再张罗下两个妾室。两女皆是当年刘玥出嫁时自宫廷中带出來的宫女。俱是貌美之人。刘辩不是灵帝亲子。却仿若是得了灵帝真传。整日留恋在美色之中。即便是有着张机亲自为其调理。身子还是日渐衰败了起來。
唐姬沒有过來。月子后。她的身子仍旧衰弱不堪。产下女儿。几乎配上了她一条命。一个月的调养。也只是让她恢复了些气力。刘辩新纳妾后。对其更是疏远了不少。诸葛瑾见到其时。很容易的便发现掩藏在其眼中的。那一抹浓浓的哀痛。
“我已让人算了日子。两日后正好是一个吉日。满月酒便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