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作退下后。屋中顿时陷入了沉寂。荀攸低着头。脸上露出思索的表情。对于目前的状况。他虽然不大担忧。若要取胜。却还需细细思量。
“广陵城中守卫松懈。若是得军师首可。天堂的人可以通过暗部。将张氏族人解救出來。只是潜藏时间。不能太久。”不知过了多久。暗处之人对着荀攸轻声说道。
荀攸沒有一丝吃惊之意。他早已习惯了身边带着此人。此人正是天堂暗部的一个头目。名叫诸葛五。诸葛瑾当年组建的暗部。除去诸葛一留在贾诩身边之外。诸葛二留守琅琊。与田丰做了搭档。诸葛三在戏忠处。诸葛四在沮授身边。诸葛五随在其身边。
“有多大的把握。”荀攸心中。砰然心动。刘繇处有着张纮存在。即便是张纮与其不是一条心。也是一个很大的威胁。毕竟。在战场上。一个顶尖的谋士起不到多少作用。但是在谋略上。忽视一个顶尖的存在。可以说是致命的。若是能够将其争取过來。下邳的战争。便再无意外可发生了。
“营救是沒有问題。只是之后却有许多问題需要考虑。”诸葛五点点头。对于手下人的办事能力。他心中很是清楚。之前在荀攸沒有独自领兵之时。他一直身在琅琊总部。直至如今。暗部中出來办事并稳定在外的也只有他们五人。此时见荀攸为难。自然想为其分担一些。
“让我想一下。”荀攸说完。便在帐中踱起了步子。
“來人。将张昭、陈登二人寻來。”豁然间顿住脚步。荀攸冲着帐外大声吩咐道。
帐外一声应答。随即脚步声匆匆走开。
一盏茶功夫。两人自外面迈步走入:“公达。此时寻我等。可是事情有了变化。”
荀攸将刚才所言再与二人说了。三人各自思索了起來。
“天堂出手救人。这其中若是有了闪失。事情只怕会被推到我们头上。此乃其一;二者。广陵城中再是松懈。对于张氏族人也必定是重兵把守。一旦丢失。必然会全城搜索。天堂可有办法。避过此难。须知战事一起。必定不是短时间能够得安的。如何才能将人自广陵城中带出來。这才是最大的问題。”张昭之智。更多的是趋向于内政之上。就如同田丰一般。只是其必定有着其独到之处。开口之间。便直指问題所在。可谓是犀利不已。
“子布之言。正是吾所担忧。”三人之中。陈登最是年幼。论急智。却是不逊二人。张昭言罢。出声说道:“况且。广陵之中。陶谦正身处其中。虽然去岁广陵战败。对其声望有所损伤。毕竟却是经营许久。广陵城中。其所能够接触到的人。更是宽广。天堂即便善于隐匿。面对陶谦却是不得不防。”
荀攸听得。连连顿首。二人所想。他也是有着考虑。陈登所说陶谦。却是他之前遗漏掉的。再次沉思许久。对着二人款款说道:“我有一策。还需子布、元龙同來完善。”
“不敢。”三人起身。相互施了一礼。才再次落座。
“广陵城中正加紧募兵。此事于我很是不利。况且张纮在彼。我如鲠在喉。不得心安。”提起张纮。荀攸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你们來看……”说着。荀攸将面前案几上的东西拿掉。换上一副巨大的地图。上面所画有些简略。很明显。这副地图刚画不久。
“下相以东。一片坦途。其间再无高山大川。此处。有着沂水经过。于此处。形成弯道。水流湍急。此时正逢春汛。各处河流开始涨水。若是我们将其上游堵起。在大军逼近后放水淹城。城中必然心思惶惶。其一者。可将广陵城中的大军调派出來。再者。可为我军制造一个伏击之机。淩县与广陵相距不远。两地之间。乃是东阳。其城西不远。有一凹谷。乃是广陵与淩县两地的必经之地。可帅大军万人于此埋伏。必然可消灭敌人大部援军。可解我军之危。”荀攸的手在地图上飞快的划动着。陈宫、张昭二人眼光紧紧盯着。心神中快速的演练着。许久之后。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惊诧:这荀攸也太过胆大了吧。
无怪乎二人如此。即便是阴影处的诸葛五。听完荀攸之言。也不由的翻了个白眼。这些文人。真是沒有一个好鸟。那边张纮刚刚一把火烧了下相。这边荀攸就敢一场水淹了淩县。想到这里。诸葛五不由的缩了缩脖子。心中暗自警惕。
“水淹淩县。公达是不是再想一下。大水之下。淩县必定成为一片汪泽。这些年间。徐南一直战乱不断。百姓生活本就困苦。如何在经得起这般折腾。”终究是陈登年轻。更兼其心系徐州百姓。最先忍不住出声劝解道。
“哈哈哈……”盯着陈登看了良久。直将其看的心中发毛。正要出声间。荀攸却是仰头大笑了起來。帐中三人不由的心生疑惑。陈登心头。更是窜起了一股无名之火。
“不知登言中有何可笑之处。竟让的公达这般好笑。”陈登言中。带着质问。浓烈的不满直冲而去。
“元龙勿怪。攸只是心中高兴罢了。”话一说完。见陈登脸色再变。便知道其又误会了。便接着说道:“你们來看此处。”荀攸说完。伸手指在刚才设计之处。
两人再次靠前。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