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纮,字子纲,徐州广陵人,在历史上,与如今身在诸葛瑾手下的张昭两人同为东吴谋士,并称为“江东二张”,陶谦在时,也多次征辟其,皆被推辞,比起张昭,张纮做的更加委婉,后张昭被拿下狱,他却逃过一劫,此次刘繇决定联合袁术同取诸葛瑾,陶谦便将张纮推荐给刘繇,再三推辞后,陶谦出谋,用之前逼迫张昭手法,以扬州牧刘繇的名义将张纮整个宗族之人围了起來,强自将张纮纳入麾下,
恨,他恨,他怎能不恨,
广陵城中,张氏也算是一个士家大族,几世的书香门第,张纮腹中谋略不凡,乱世來临,便一直在等待明主,刘繇、陶谦之辈,根本沒有被其放在眼中,张氏宗族中仆从也是不少,却沒有组建自己的私兵,也是由此,在刘繇手下士卒包围其宅子的时候,张纮沒有丝毫反抗便答应为刘繇出力,家族遭遇的不幸,让这个满腹经纶的文士性子变得有些扭曲了,
这便是乱世,沒有对错,有的只是强弱之分,弱肉强食,若是不想被人拿捏,只能拼命的往上爬,
城头上,那一抹熊熊的人形火焰,在噼啪的声响中很快便再次惨叫起來,仍旧惯性的向前冲着,几步之后,轰然倒地,荡起无数的尘埃,却是烧的更快了,
此时的他心中充斥着浓浓的悔意,悔不该听信刘繇之言,将下相城断送在他手中,他怎么也想不到,张纮竟然如此狠毒,一把火将所有人都烧了,意识渐渐离他而去,只有那扭曲的已经区分不清的脸庞显示着,他仍旧在承受着无尽的痛楚,
下相城头的大火足足烧了半个时辰才渐渐熄灭,即便是城头巨大的青石,也被焚烧成黑色,整个城头,除了焦黑便是焦黑,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在空气中飘荡着,张英带來的士卒,不少人忍耐不住恶心,瘫在地上呕吐了起來,更多的士卒却是下意识的移动脚步,张纮身边,很快便空出了很大一片地方,就连张英也不由的动了动脚,有些胆寒的瞥向张纮,
“先生……”
张纮转头,一双猩红的眼睛瞪着张英,此时的他,还沒有从刚才发生的惨剧中走出來,再一次的,他体会到了水火无情的含义,
“砰……”张英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沒想到此时的他已经靠在城墙边上,这一退,却是结结实实的撞在了墙上,头盔一歪,正好盖住了双眼,将其眼中的恐惧遮挡在里,再扶好时,眼神中的惧意已经被其压下,故作平静的出声说道:“如今战事已毕,敌人却仍有逃逸,是不是要末将派些人手前去追赶,”
张纮沒有动静,眼神中似乎散发着凶光,直愣愣的盯着张英不动,良久之后才轻轻吐了一口气,摇摇头拒绝道:“穷寇莫追,派人将战场打扫一下吧,”说完之后,好似有些累了,谁也不去理会,拨开身边的士卒后转身走了下去,
却说武安国逃下城头后,清点了一下身边的士卒,发现三千人只剩下了五百不到,一口气沒有上來,恸的晕了过去,五百残兵,别说是攻打城池了,能不能在追杀中活下來都成了一个问題,众亲卫商议一番后,带着武安国奔着來时的路返了回去,
这一仗虽然不是诸葛瑾创军以來阵亡将士最多的一次,却是被打的最惨的一次,也就是在这一次战争中,一个名字被世人记住,并在一定范围内疯狂的传递开,张纮,以其锋利的爪牙砍向诸葛瑾,
“军师,末将无能,非但沒有拿下下相,反而折损了三千士卒,军师你罚我吧……”下相成西北处约四十里地方,武安国被残余的士卒抬着回返,正遇到扎营休整的荀攸大军,武安国强提一口气挣扎着起來,将事情的经过一一与荀攸说明后,砰的一声跪倒在地,面对死亡犹不改色的汉子,呜呜的悲咽了起來,
“张纮,”荀攸脸上,带着些疑惑,却是第一时间看向张昭,单听名字,让他不由的想到张昭,其实他很好奇,若不是他十分清楚张昭乃是彭城人,他还真以为两个人乃是同宗兄弟,
“还是我來说吧,”张昭走出一步,看了一眼屋中的人,眼神最后落到荀攸身上:“张纮之名,我偿听闻,却不曾相见,其人字子纲,世居广陵,少时有才名,游学归來,被举茂才,为人至孝,其人之才十倍于我,智多谋深,尤擅大局,目光看的最是长远,昭正准备将其举于主公,沒成想到,竟然为刘繇所用,”说道这里,张昭心中有些沉重,显然,这个张纮,给其带來了不小的压力,
“哦,”荀攸听完,眼光深处,一抹兴奋闪烁:“很久沒有遇到这样的敌手了……”
张昭轻微顿了一顿,接着说道:“以昭看來,这其中定然有着缘由,当年昭便已看出,陶谦实非明主,遂多次推辞不就,以致遭受牢狱之灾,若非是好友搭救,早已死于非命,这才得以幸免,暂且随了陶谦,这张纮比之于某犹为胜之,不可能看不清楚,”
帐中,顿首呜咽的武安国被诸人很自然的无视了,他们也不知道该怎样來劝解,这种事情,战阵之上在所难免,主要还是要看他自己,若是其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今后的成就也就止于此了,几人轻声叹息着,暗自关心着荀攸两人交谈,张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