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邳城中谁不知晓。城中除却陶谦留下的三万兵马。单单曹豹家中私兵就近五万。曹豹主兵这些年來。利用职守之便。将其家中私兵扩大了几倍不止。如今只是将三万大军交出。让他如何去挡住诸葛瑾的十万精锐。
此时。笮融尚还不知。他所以为的十万大军。其实不过才刚刚六万。凭空少了近一半。只是可惜。此时的笮融早已慌了手脚。跟本连基本的细作都沒有敢派出。
对于笮融的怒气。曹豹很是不屑。理也未理他。转头看着别处。愣愣的想着心事。陈圭坐在那里。眼睛微微眯着。脑中念头转动。看看曹豹。在看看笮融。眼中闪过一丝嘲弄。俄而不由的想起了随着陶谦东去广陵的儿子陈登。欣慰莫名。
四人中。阙宣最是平淡。若是不熟悉的人看了。定然会以为其心中自有沟壑。成竹在胸了。不过阙宣此人倒也有着不小的野心。这一世。在诸葛瑾强势崛起之后。阙宣只好将心中的野心压下。历史上。也是在这一年。阙宣聚众千人。自称天子。实在是一个野心勃勃之人。可惜才干一般。终究被历史淘汰。
阙家在下邳有着不小的家世。势力非同一般。乃是除去曹豹之外。下邳城中最大的家族。就连陈家在下邳的势力。也比不上阙家。陶谦要亡了。阙宣自然看的清楚。脑海中也是念头狂转。不愿为陶谦殉葬。乱世之中。保全家族正是世家大族首要的问題。这也是为何世上流传:沒有千年的王朝。只有千年的世家。
四人齐聚一堂。却是各怀鬼胎。一场商讨不欢而散。
是夜。下邳城东门、西门二处。于众人不注意间悄然放下一个吊篮。接着人影闪动。不片刻便消失在夜色之中。夜空下。再次恢复了静谧。
当天夜里。为了防止敌人出兵夜袭。诸葛瑾临睡下前。早早便布置下了陷阱。沒想到。敌军沒有等來。却等來了破城之机。
两班人马一前一后。几乎同时到达诸葛瑾营帐。深夜到访。两方人马却是矜持的谁也沒有当先开口。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两人碰撞到一起。对于他们的行为。丝毫沒有觉得感到尴尬。相互注视着对方。眼光中。反而闪过一丝敬佩。
显然。两方人心中。谁也不愿意将自己家族的前途。与陶谦捆绑在一处。徐南之地战乱并起。扬州刘繇尚未平定。诸葛瑾便已率兵出击。时机把握的恰到好处。至于袁术、刘岱两人的援兵。更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酸梅。止渴还行。却不见的能治本。
在陈圭看來。以陶谦只能。若是固守徐南之地。尚还能勉强苟且生存。如今却是不知好歹的豢养黄巾。意欲兵指扬州。无疑乃是自寻死路。且不说青州诸葛瑾虎视眈眈。刘繇、刘岱同为汉室宗亲。一旦陶谦逼得急了。刘岱兵出兖州。陶谦拿什么來抵挡两路大军。况且徐南之地地处中原。乃是四战之地。防守不足。进攻更是不足。周边袁术、刘繇、刘岱、诸葛瑾。沒有一个是好想与的。陶谦年老。其二子皆不堪大用。后继无人争來何用。不如退而以保全家。更兼有着儿子陈登强力促成。陈圭自然不会怠慢。
曹豹眼光虽然沒有陈圭看的多。却也知道诸葛瑾不可力敌。当年虎牢关下。关羽勇战吕布。其势如山岳。曹豹心中早已沒有了与之争锋的念头。自然不会让曹家为了陶谦做个陪葬。你陶谦爱怎地怎地。我曹家不奉陪了。曹豹如是的想着。
陈圭、曹豹二人想到了一处。不约而同的将自家管家派了出來。
诸葛瑾看过下邳城防之后。久久难眠。刚刚睡下不久。便听到周泰进來回报。军帐中有着下邳城中的使者正在等候。诸葛瑾先是一惊。接着一喜。以他的聪明。自然想到了下邳城中有人投诚。只是未见人时。不能确定到底是真是假。是不是下邳守将定下的计谋。想要赚他入瓮。
“走。我们先去会会这位使者。”一边将衣衫穿在身上。一边脑中思索着。关于下邳城中留守之人的一些情报。整了整衣衫。诸葛瑾对着周泰笑着说道。言语中。充满了对自己的自信。
“哈哈哈……两位管家不在城中享福。何以到了我这大帐之中。”路上。诸葛瑾听了属下汇报之后。心中顿时有了底气。对于徐州陈家父子。诸葛瑾看的最是透彻。陈圭、陈登二人所谋求的。无非是确保徐州的安宁。以为百姓。只要是能够带给徐州安定。并且有着足够强大的实力。二人自然会无比忠诚与他。此时陈圭派了家中管家前來。其意自然明了。
心中有底。说话更见气势。陈、曹两家管家皆是随了两家之姓。见到诸葛瑾进來。两人虽然对其不认识。却不妨二人心中猜到。慌忙起身拜了一拜。陈家管家出言说道:“深夜前來。多有打扰。事关重大。有劳琅琊侯亲自前來。实在是罪过。”曹家管家迟了一步。來不及计较许多。口中忙出言附和。
“哦。”诸葛瑾挑挑眉头。听到二人如此说。心中不由更是欢喜。脸上却是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二位能有何大事。莫不是城中出了变故不成。”
“琅琊侯真乃神人。猜测的一点不错。正是城中出了些变故。城守笮融不仁。欲吞并城中世家。我家主人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