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里。夏日炎炎。太阳如同一个火炉。炙烤着大地。七月的南方虽然进入了雨水繁多的季节。只是徐南与扬州一地却鲜有下雨。尚幸河流众多。交叉纵横间。滋润了两地大部分的田地。仍旧有着一些地方。大地龟裂。一道道裂缝触目惊心。
下邳境内。洪泽湖算得上是一个不小的湖泊。虽然沒有八百里之巨。却也养着一方百姓。此时湖中。一叶小舟翩然其上。
“先生。主公让我等去扬州。如今我们已经在这里呆了两天了。这不是……”小舟上面。管亥粗着声音抱怨着。偶然瞄见鲁肃飘过來的眼光。顿时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也是难怪。东汉年间。北人善马。南人善水。让他一个北方大汉停在这四面环水的小舟之上。沒有晕船。已经是万幸了。原本。依着管亥的意思。几人乔装打扮骑马去往扬州。既快又好。只是被鲁肃给压了下來。结果在这洪泽湖上。一停就是两日。
“炳元可是对我留在此处有何意见。若是有想法。不妨说出來听听。我可是很讲道理的。”鲁肃看着管亥。忽地一声笑了。
唇红齿白不假。在管亥眼中。却好似忽然变作什么鬼物。吓得管亥浑身就是一个激灵。对于鲁肃。原本管亥是很看不起的。一个二十左右的文士。在他眼中是那么的弱不禁风。一拳就可以打倒。只是心思之毒辣。在管亥吃过两次亏之后。再也不敢小瞧这个一身儒雅的文士。
“呃……沒……沒有……”只两个字。刚一开口。舌头便不由自主的开始打结。
“噗……”坐在一边。正苦忍着笑的许褚。噗的一声。将刚刚喝进口中的水给喷了出來。原本就黑黝的脸庞。给憋闷的通红。
许褚也身在船上。足以可见。诸葛瑾对于鲁肃的重视程度。三国后期。周瑜亡故之后。鲁肃便一肩挑起了东吴的大梁。其人的战略眼光、心胸气量。均非常人可以比拟。对于刘繇。诸葛瑾并不怎么放心。若是因为他损失了鲁肃。诸葛瑾自然不愿意。便将许褚也给派了过來。有着许褚、管亥二将。再加上这么多年來诸葛家暗中发展的势力。诸葛瑾才算是放心让鲁肃出行。出使刘繇。
“好了。划船吧。你们要知道。既然是出使扬州。自然不能让陶谦知道。我们在徐州境内。绝对不能匆忙。在此停留两日。便是这个原因。只要出了徐州边界。沿江而下。不需多久便可到达曲阿。比起陆路。要快捷上许多。”对着二人。鲁肃也很无奈。不单是沒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还要让两人听话。如今他好似成了两人的保姆一般。
“好哩。”管亥听了。一跃而起。冲着奔到船尾处。吩咐船艄划船。
淮河。作为中国南北为分的一条大河。有着其自身繁多的水系。穿洪泽而过。洪泽之南。接连高邮湖。勾连长江。
滚滚江水。奔而向东。从未见过如此浩瀚江面的管亥、许褚二人。深深的为长江而震撼了。那一望无际的江流。那宽广如烟的江面。那浩浩荡荡的江流。震人心魄。若是诸葛瑾身在此处。只怕也只能是一声叹息。估计就能理解了。为何三国时期。会有着长江天险。魏、蜀、吴三分天下。为何在宋朝之时。会有着划江而治的宋、金。在这个依着冷兵器为主的旧朝。无人可以无视长江的存在。蜀道。只怕也是如此。
如同鲁肃说的一样。三人比着陆路节省了不少时间。很快便在长江口处下了小舟。奔着曲阿而去。
江横渡阔烟波晚。潮过金陵落叶秋。 嘹唳塞鸿经楚泽。浅深红树见扬州。
此时的扬州。远沒有后世那般繁华。即便是作为扬州牧的刘繇驻扎的曲阿。也是颇为衰败。不知道是不是有着袁术的压制。曲阿城中。百姓走在街头。皆是无精打采。
鲁肃三人走在街头。颇为显眼。一身长衫的文士。两个黑塔般的壮汉。特别是许褚。更是壮的不像样子。这一对怪异的组合。顿时成为了街头众人围观的对象。
不管是谁。不管到了哪里。成为别人眼中的异类从來都不会有着好的感觉。鲁肃只觉得脑门子上满头黑线。带着两人匆匆走进一家酒楼。
“三位客官是要住店还是吃些东西。”卜一进來。店里小二便迎着上來。对着鲁肃说道。对于许褚、管亥二人。这店小二这点眼色还是有的。选择性的无视了。
鲁肃也不答话。带着三人走到柜台上。看着身边并无闲人。伸手入怀中拿出一个令牌。咚的一声放到掌柜的面前:“掌柜的。來三间上房。”
那掌柜愣了一下。旋即脸上露出狂喜之色。片刻之后才强自压下。双手恭谨的将令牌拿起。递给鲁肃。转头吩咐小二看守好店门。对着鲁肃说道:“大人请跟我來。”说完。当先在前带路。后面三人跟上。直接去了后院。
进到屋中。那掌柜自一个暗格中拿出一个盒子。小心翼翼的将一个锦帛取出。递给鲁肃道:“这是少爷吩咐收集到的情报。全部都是关于刘繇的。大人可以先看一下。若是有什么需要。直接吩咐即可。”
鲁肃脸上神情肃然说道:“有劳掌柜了。”
将掌柜送走。许褚、管亥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