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司徒府中,王允、士孙瑞、黄婉三人嘀嘀咕咕商议了半日,终究是下了决定。三人再将吕布寻来,诉说种种。吕布听了,大是赞同:“当年便是其劝我斩杀丁原,若是其敢不去,某先杀之。”
这一日,董卓在长安城中再也住不下去,带着自皇宫中带回的女人,直奔郿坞去了。李儒早已对其死心,对于这几日长安城中发生之事,并不是全无知晓,其却是不愿涉足其中,目前所作一切,皆是为了自保。
董卓前脚刚走,李儒便随意找了个借口,调了樊稠、王方、李蒙三将,于长安城中,尽选精锐五千,屯兵上雒,又令人去往安邑,取了牛辅过来。此时便显露出李儒平日里的处境了,这几月间,他也只能笼络到这三将,尴尬地位一眼可见。
对于李儒的动作,京城之中却无人注意,王允一行人此时正巴不得李儒离京,正好可以施行他们的计策。
不久,王允等人秘密见到了李肃。李肃此人,有些急智,身为寒门,不得董卓待见,况董卓手下,多是能征善战之人,李肃在其中,更加被埋没了。对于此,李肃自然多加不满。
几人见面之后,吕布当先开口说道:“昔日汝曾说布投董卓,未料如今董卓上欺天子,下虐生灵,罪恶贯盈,人神共愤。公可传天子诏往郿坞,宣卓入朝,伏兵诛之,力扶汉室,共作忠臣。尊意若何?”吕布说完,双目怒瞪着其,好似只待其一出言反对,便会刀戟相加。
李肃见了,身子颤动了下,强作镇定说道:“董卓老贼欺我久矣,我亦想要除此贼,恨无同心者耳。今将军若此,肃岂敢有二心,愿做传旨之人!”
王允等人听完大喜,众人歃血立誓,随即散去。
次日一早,李肃便带着数十骑,直奔堳坞。一路之上,高调宣称,皇上有圣旨下,董卓派人接入,李肃上前拜道:“太师,皇上病体刚好,因感太师多年来为社稷操劳,欲禅位于太师。”
“哈哈……”董卓听了,大笑起来:“刘协小儿,总算是做了一件孤喜欢之事,即便是看在此等情分上,孤当留其一命。”言罢,再次笑了起来,言语之中,丝毫没有将汉室朝廷放在眼中。
李肃见了,心中略微松了一口气,再次出言诱惑道:“如今王司徒已经名人修筑受禅台,一切皆以在准备中,只待太师车架到来。”
董卓听完大喜,遣了李肃先行回去,后命李傕、郭汜、张济等将,领了飞熊军驻守堳坞,自己驾了车马赶回京城。
公元192年,六月十八,董卓车驾驶向皇宫。
董卓坐在马车上,身上穿着一身金黄色的衣装,极是耀眼,所乘马车也稍加装饰,用上了象征着皇帝车驾,一路之上敲锣打鼓,惹得路上百姓纷纷驻足观看。
路途多桀,天公并不作美,先是车驾折了一车轮,接着驾车之马辔绳断裂,而后便是一阵狂风袭来,大雾弥漫,将前路遮挡。一连串的劫难没有打消董卓进宫的念头,禅位之事,已经彻底将他的眼睛蒙蔽了。正是:
天要其灭亡,定然先使其疯狂。
董卓一行人行至皇宫,董卓自车马上下来,徒步走入。“踏……踏……踏……”的声响连成节拍,敲击在董卓心间,随着他一步步接近着大殿,董卓心中的激动便一点点积累着,兴奋使得其浑身颤抖。
宫门前,董卓低下头,将其身上的衣装整理一番,觉得没有差异之后,一步迈出,进了宫殿,身后李肃并未随行,却是出面将持戟之士挡在殿外,董卓脑中,一丝疑惑一闪而过。
“哈哈,恭喜太师。”宫殿中,献帝刘协早早在座,其下首,王允、黄婉等人在列,刚及见到董卓进来,王允便是当先大笑。
董卓大笑,迈步走上前面,忽的于王允身后见到吕布,不由的疑惑出声:“奉先何故在此?”
吕布出列,上前一步将王允等人略微一挡,面无表情的回道:“听闻义父即将就大位,布特来一观。”
“呃。”董卓噎了一下,却不以为意,大声嚷嚷着让小黄门快些宣读圣旨。
刘协身边,一个小太监上前一步,将手中圣旨展开,只听其朗朗读道:“逆贼董卓,上欺天子,下虐生灵,罪恶贯盈,人神共愤,今特召讨贼,杀董卓者,官升三级,金千金。”
小黄门一开口,董卓便是大惊,慌乱间便靠向吕布,口中大呼道:“吾儿吕布何在?”
“贼人受死。”一声大喝,也不知晓说的是谁,吕布一步上前,噌的一声拔出腰间长剑,一剑便将董卓脖颈刺穿,鲜血滚滚流出。
“咕……咕……”董卓双手捂住脖颈,殷红得血却是止不住的留下,片刻便将董卓站立处染红,董卓怒目瞪着吕布,至死都不能相信:那个一直护卫在其身边的飞将,竟然会将长剑递向自己。眼光中,恶毒之色怒视吕布,嘴巴张了几次,看唇形,却是好似在询问着:“为什么?”只是,直到董卓咽下最后一口气,一个字也能吐出,其咽喉,早已经被吕布一剑斩断了。嚣张一生的董卓,这个大汉朝最大的权臣,就这么的,死掉了。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