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于霖被一阵嘈杂声吵醒。昨晚因为各种事情突发,让于霖一度失眠,直到身体的疲倦赢过了意志,她才昏昏睡去。
于霖有点烦躁地伸手在床头柜上摸了好一阵,才捞到了闹钟,眯着眸子看了一眼,发现才五点多,便蒙着被子又睡。但就在快要沉入梦乡时,一阵心悸感传来,她发现自己没了困意,重新要找房子的压力,把她无情地从睡梦中拉了出来。
于霖整理了一下衣衫,推开门,发现客厅里并没有人,下意识往自己原来的卧室走去,只见门开着,床铺上的被褥叠得十分整齐,人竟然不见了。
而自己原来的被褥被放在了一边,原先衣橱内的衣物,也被收拾好,放在角落里。亏于霖昨晚还在想,新房东会不会睡自己的被褥,原来新房东早有了准备,根本不屑用自己的东西。
于霖狠狠地挥了挥拳头,从梦中回到现实,这里的确不再是她的家了,主人已经把自己的所有东西都打包好,放在角落里,只等自己自觉地离开。
经过昨晚一夜休息,于霖不仅认清了现状,同时也有了勇气,意识到这个世界,没有别人能够依赖,只有她自己才能作为依靠。
于霖内心有点酸涩,她叹了一口气,转身进了卫生间,微微一怔,因为卫生间有了很大的变化,盥洗台被擦得很干净,连多余的水珠都没有,洗漱用品被整齐地摆放在一起,自己的化妆品与新房东的泾渭分明,分别排列在镜子的两侧。原本镜子有些污垢,但现在也已经消失了……
于霖原本认为自己有点洁癖,但仔细环顾了一下卫生间,发现无可挑剔,因为若是换做自己来打扫,也没法做到这么一丝不苟——她意识到,这是个比自己更加严重的洁癖症患者。
梳洗一番之后,于霖回到客厅,虽然屋内还是那么多家具,但家具摆放的位置被稍微作了调整,虽然有点不适应,但是让于霖并不感到反感。
于霖心中暗惊,随着那个高贵冷艳的新房东的到来,这家里的变化有了很大的变化,自己在这里住了很久,却逐渐没有了存在感。一夜之间的变化,让于霖终于下定决心,自己还是得重新去找个房子。
于霖换了一身平常工作的服装,对着镜子比划了一番,微卷黑亮的长发洒在两肩,脖子修长白皙,踩上红色的高跟鞋后,身材更显曼妙动人,她嘴角故意上扬,停了停丰满高挺的胸部,露出了自信的神色,轻声喊了一句:“于霖,加油!”
正在这时,外面的房门响了起来,于霖神色不安地出了客厅,只见新房东穿着一身运动服从门外走入。新房东身材高大,足有一米八五左右,尽管衣服宽松,但依稀能看见肌肉的线条,不是一个大块头,但阳光健康,若是这样的男人能给一个帅气的微笑,那实在帅呆了。但新房东只是微微瞄了一眼于霖,然后弹了弹手中的报纸,坐到阳台上阅读去了。
“真是一个臭屁的家伙!”于霖心里暗想,并为自己短暂的花痴感到羞耻。
于霖平常在单位里很受欢迎,追求她的男人有好几个,只不过是她眼光太过挑剔,一直与追求者保持距离,所以至今还单身。于霖是一个聪明的女人,那些男人看重的只是她的外表,这是她最珍贵的东西,若是丢弃了这个,那她什么都没有,她必须要矜持,必须要高傲。
但如今看到一个比自己还高傲的男人,这种愤怒的情绪自然难以言喻。于霖不仅在怀疑,新房东是个男人吗,否则怎么会对于自己向来自傲的美丽视而不见?
新房东翻着《湘南晨报》,瞄了一眼坐在沙发上发呆的女人,终于打破了沉寂,轻声道:“没想到你起得还挺早。”
于霖听见新房东主动询问自己,不知为何心脏微跳,她很快答复道:“还不是被你吵醒了?”于霖随即发现自己语调有点不对劲,一点没有埋怨的意思,仿佛是情侣之间在打情骂俏。
新房东“嗯”了一声,没再多言,埋下头继续去读报纸。于霖内心很不爽,暗忖“嗯”这是个什么玩意?她强忍住内心的愤怒,轻声道:“能不能宽限一点时间,我最近手里没钱,如果想换房子的话,真的没有办法。只要让我挨过这个月,我便立即去找房子。这段时间,我可以帮你打扫房屋洗衣做饭!”
新房东似乎没听见,过了许久放下了手中的报纸,轻声道:“我有自理能力,不需要洗衣做饭的阿姨。三天是最大的让步了,不要再纠缠不清了。”
阿姨?于霖被新房东傲慢的语气彻底激怒了,她狠狠地跺了一下脚,骂道:“你真是个混蛋!”
新房东挑了挑剑眉,轻描淡写地反唇相讥道:“既然知道我是混蛋,为何还死乞白赖地要留下来?作为一个女性,还是自重才是,与男人同居,难道不怕出事吗?”
于霖脸色涨红,新房东说得很有道理,自己竟然没想到那处,若是自己住下来,那岂不是要跟眼前这个高贵冷艳的男人同居一个屋檐下,她并不了解新房东,若是深夜他到自己的房间图谋不轨怎么办?
新房东见于霖已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终究没有痛打落水狗,再次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