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地产在1999年还处于上升期,并非暴利行业,自然比不上拍卖公司这一具有垄断性质的行业赚得多。但毕竟蚊子再小也是肉,谢东成的房地产公司只是一个皮包公司,从城建局那边拿到项目之后,便转手卖出去,如此一来,一进一出便能轻松赚钱,远比拍卖公司的流程要简单许多,更无后顾之忧。因为谢家的地位使然,所以谢东成一直将城建局九成以上的项目都捏在手中,这也就意味着,若是想要在铜河投资房地产,必须要先让谢东成刮一层皮。
如今突然有人闯入自己的后院,这不禁让谢东成大为恼火。挂断了前面一通电话,谢东成思考片刻,旋即拨通了城建局常务副局长龚子生的电话。
龚子生正坐在麻将桌上,他见是谢东成打来的电话,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耐烦与无奈地苦笑,与牌友们道歉后,接通了谢东成的电话。谢东成是铜河任何人都不想轻易招惹之人,龚子生每次接到他的电话,都会眉心跳动,心情压抑。
“谢总,请问有何指教?”龚子生走进另外一个房间,嘴里叼着烟,低眉顺眼地问道。
谢东成不悦道:“听说城建局这次将旧城新建计划,全部丢给另外一个公司来做,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龚子生没想到谢东成这么快便得到了消息,暗想城建局党组班子里怕是另有他的眼线,他笑着安慰道:“这还只是暂时的方案,可能还有改变,谢总不要着急嘛。”城建局这次项目招标,是由上面打招呼下来的,龚子生原本想找到合适的机会再与谢东成汇报,没想到谢东成得到消息竟然如此之快,这难免让他感到措手不及。
谢东成冷哼一声,道:“龚子生,你可不要跟我打马虎眼。我相信你比谁都清楚,我能帮你坐上城建局副局长的位置,也有办法让你下来。”
龚子生见谢东成威胁自己,眉心一跳,按捺住心中的火气,好生劝道:“谢总,有话好好说嘛,就凭咱俩的关系,刚才那般说话,岂不是太生分了一点?旧城新建计划,市政府那边有意要让紫宇公司来做,我也没有办法啊。”
“紫宇?”谢东成在脑海里仔细回想一番,发现并没有这家公司的印象,问道,“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莫非不是铜河的企业?”
龚子生点了点头,低声叹气道:“据说这家公司是由邱副市长点名要求的,所以我也没有太多的办法。”
“这个邱光绍还真不知好歹,刚刚恢复点元气,便又开始跟我作对了。”谢东成冷哼了一声道,“紫宇公司的资料,你什么时候能拿过来给我看看?”
龚子生略微犹豫了一番,终究还是碍于谢东成手中握有自己的把柄,苦笑道:“不知谢总明天是否有空,若是有空的话,请你到我的办公室坐上片刻……”
谢东成道:“那就这么定了。”言毕挂断了电话。
面对谢东成如此藐视自己,龚子生只能硬生生地将怒气忍下来。当初如果不是另外一个候选人在竞选常务副局长的时候,出现了意外,自己恐怕与常务副局长的位置怕是要擦肩而过了。而那个意外,龚子生清晰地知道,那是谁在暗地里做了手脚。
谢东成面带怒容地走进包厢内,胡超润瞧出不对劲,好奇道:“谢总,瞧你气色不佳,是不是出现什么问题了?”
谢东成挥了挥手,让几名陪酒的女人全部出去,然后打开雪茄盒掏出两只雪茄,一只递给胡超润,然后缓缓掏出打火机,点燃另一只,放在嘴边,深深地吸了一口,不悦道:“市城建局那边出现了点小问题,之前接触了很久的项目,突然转手交给了另外一个公司。”
胡超润是一个心思缜密之人,他开始琢磨,暗忖这谢家近期的状况果然不妙,无论是铜河矿业集团,还是谢东成旗下的房产公司遭到打击,显然都不是偶然之事,定是有人在筹划对付谢家。
胡超润淡淡笑道:“不知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太岁头上动土?”
谢东成吐了一口烟雾,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缓缓道:“不管是谁,既然惹了我,我都不会给他好日子过。”
胡超润点头笑道:“那是自然,在这铜河,有谁不知道东成兄你的威名?”
谢东成不愿将自己房产公司的事情过多透露,含糊其辞地“嗯”了一声,转移话题,与胡超润不咸不淡地聊了起来。两人又坐了一会,胡超润见谢东成心中有事,兴致不佳,便主动告辞离开。谢东成将胡超润送走之后,自己独自喝了半瓶洋酒,点了个小姐,做了全身按摩及特殊服务,心情才好了不少。
大约到了凌晨两点左右,谢东成摇摇晃晃地走进停车场,他刚将车钥匙塞入车锁内,突然感觉腰间一凉。意识到不对劲,他本能地想要转身,耳朵里传来卡擦一声,突然觉得胳膊传来剧痛,身体被一股大力控制住,脸部被紧紧地挤靠在了车窗上。
“你是谁……想要干什么……”谢东成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肩膀与脸部传来的疼痛感,让他忍不住大声喘息,只能含糊不清地问道。
身后的男人十分高大,超过了一米九,他轻易地控制住了谢东成,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