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允,回孔县了?”齐昂洋问道。
和齐昂洋一别一月有余,经常通话不断。
离开黄梁之后,齐昂洋一直在忙碌,穿梭在燕市和京城之间,听说还出国一趟,对黄梁的投资大计并没有搁置,相反,他还一直和关允商定了许多细节,可以肯定地说,关于齐昂洋的针对黄梁的投资,谁也没有关允知道得详细。
苏墨虞回到了燕市之后,休养了几天就没事了,她倒是也给关允打了一个电话,只说了感谢他的话,此后,就再也没有了联系。听齐昂洋说,苏墨虞见到了他的父母,还和以前一样,齐全对苏墨虞态度淡然,再加上和京城金家的定亲因有事推迟到了年后,苏墨虞就回南方了。
“回来了,今天刚到。”听到齐昂洋的声音,关允蓦然就想起了在黄梁并肩作战的峥嵘时光,不由心中一阵温暖,“齐兄,过年好。”
“过年好?”齐昂洋嘿嘿一笑,他不如关允心思细腻,说话就直接多了,“不太好,不说客套话了,我打来电话是事先打个埋伏,我爸可能会打你电话,你要注意一下,别说漏了。我爸知道了黄梁的事情,怀疑我和你在封况案有猫腻,嘿嘿……”
“哪有猫腻?封况的案,不是已经结案了,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封况是被郑寒仇杀的。郑寒也死了,现在就差抓住郑寒的凶手了。”关允笑道,他一边说话,一边远离了人群,不想让金一佳听到。
“话是这么说,我爸也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消息,现在严重怀疑向封况开的一枪是我开的。你说我有那么傻吗?”齐昂洋说话的声音小声而急促,“谁也不想背一条人命在身,是不是?”
“本来就不是你开的枪!”关允想了一想,“也能理解齐书记对你的关心,他可能觉得你平常做事情比较鲁莽。”
“乱说,我做事情事事考虑周全,哪里鲁莽了?”齐昂洋哈哈一笑,又压低了声音说道,“说真的,小心点儿。别被我爸套了话去,我先挂了。”
关允摇头笑笑。他还以为齐昂洋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没想到,也有他怕的人,听他说话的口气,怕齐全如老鼠见猫一样。
关允还以为齐昂洋说齐全来电话。会是明天或者不一定什么时候,不料刚把手机装回口袋。一抬头,金一佳和温琳刚放了一个烟花,烟花虽美,只开一瞬,就如东风夜放花千树,吹落,星如雨……忽然电话又响了。
在烟花灿烂的时刻。在无名河边,关允接到了省委三号人物、省委副书记齐全的亲自来电!也是他人生之中一次重大转折的电话,但此时,他还没有意识到这个电话对他而言,究竟会有怎样深远的影响。
关允被金一佳和温琳双美争艳的情景迷住了。目光落在二人婀娜多姿的身影上,温琳丰腴而喜感十足。圆脸、酒窝,有几分婴儿肥的脸被冷风吹得微红,让人忍不住想捏上一把,而金一佳比温琳稍微瘦削一分,脸型虽然瘦长,但和夏莱的瘦弱不同的是,她的下巴比夏莱丰满了三分,说来也是奇妙,只差了三分,整个人就生动了许多。
正入神时,手机的震动又传入手中,关允低头一看,是省城的陌生号码,一时忘了齐昂洋的交待,伸手就接听了电话:“喂……”
许多重大历史事件或是人生转折点,身为当事人在真正置身其中时,往往意识不到这件事情的本身会有多么重要,也是,许多大事都是由小事引发,或许,小事会小到只是一个电话。
“你是关允吧?”话筒中传来一个温和从容、语速不的声音,是很标准的普通话,鼻音稍重,“我是齐昂洋的爸爸齐全。”
齐……全?关允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刚确实走神了,心中根本就没有去想齐全,相反,还被金一佳和温琳的秀色分了心,这一下接到电话,顿时如遭雷击。
有多少人想和齐全通话而不可得,又有多少人打破脑袋想知道齐全的电话,关允一直自认他和齐全级别相差太大,几乎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不可能有直接通话的可能,没想到,在他不经意的一个时刻,齐全亲自来电!
“齐书记,我,我是关允,您好。”关允差点儿紧张地说不出话来,好在他努力平息了激荡的心情,又深呼吸几口,又说道,“齐书记,过年好。”
“过年好。”齐全的声音还带了几分笑意,“叫我齐叔叔好了,早就听昂洋说起你,我也对昂洋说,让关允过年的时候来家里坐坐,他非说你腼腆,还说要我开口,你好意思来。”
关允再一次屏住了呼吸,他听了出来齐全的言外之意,堂堂的省委副书记竟是直接开口请他到家中作客,这……从何说起?这……何其有幸!
又何其惊人!
关允愣了一会儿清醒过来,忙说:“齐书记,齐叔叔,我过年的时候一定登门拜访。”
“看,昂洋就是乱说,你是个很开朗的年轻人嘛,来吧,齐叔叔欢迎你。”齐全呵呵一笑,“先这样,替我问你爸妈好。”
电话断了,关允握着电话的微微颤抖,一切都如做梦一样,来得太突然了,高高在上的省委副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