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关允看了周围黑压压的人群一眼,依然不慌不忙,“上次刘宝家被你抓走,我就对王车军说了一句,你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车军还不信。现在车军也在场,你问问他,如果你连我也带走,你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王车军早从地上装死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已经站了起来,躲在人群之中,不敢露面,也不想走,想暗中观察事态发展,不料却被关允点名,他只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勉强一笑:“关允,今天的事情,我看就算了。钱所,都是朋友,各退一步,抬头不见低头见,闹僵了不太好。”
钱爱林目光阴阴地看了王车军一眼,王车军和钱一天关系不错,他心里有数,钱一天现在倒在地上,王车军不但没事儿人一样,还打圆场和稀泥,他心里就对王车军有了意见,认为王车军不够朋友,没有担当,就不满地说道:“车军,人倒了一地,就你没事,有本事啊。”
王车军心中暗骂钱爱林笨猪,都什么时候了,还鼠腹鸡肠计较这些,没看出来关允摆的是龙门阵,准备了一个大陷阱,以他对关允的了解,如果关允不是准备充分,早有了应对之策,才不会这么淡定,而且说到底今天的事情还是钱一天有错在先。
王车军心中暗暗后悔,怎么就一时酒后失态,跟钱一天来一中转悠了,他是什么身份?堂堂的县委书记的通讯员,还要和老街的流氓混混一样在一中门口吹口哨调戏小女生,传到舅舅耳中,也会被骂一顿。
主要还有一点,在他潜意识里不愿意承认是,他是被关允刚才冷静而冷漠的出手吓到了,他比谁都看得清楚,别看真正动手的是刘宝家三人,实际上指挥若定不发一言的关允才是策划者。
“本来就没我什么事,我又没有调戏关允的妹妹。”王车军很光棍地撇清了自己,也是在暗示钱爱林,见好就收,事情是由钱一天先引起的,理亏,而且他也看清了形势,不能陷到里面,否则容易沾一身脏水。
钱爱林明白了几分,王车军的舅舅是他最大的仗势,现在王车军明显向后退,他就知道事情不好收场了,就回身对关允说道:“车军既然这么说了,要不这样,先送一天去医院,关允你和车军留下来,把情况说明一下,宝家几个人,也先别走,补充一下情况说明……”
话没说完,钱一天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脚就朝刘宝家踢去:“妈的,害我断手指,刘宝家我日你祖宗十八代。”
刘宝家岂能让他打中?一让就闪到了一边,回了一句:“我也日你祖宗十八代!”
一句话说得钱爱林脸色铁青,他虽然不能算是钱一天的祖宗,却是他的叔叔,钱一天的祖宗也是他的祖宗。
钱一天没打中刘宝家,转身就又来踢关允,他算是想明白了,刚才关允绊他一下就是信号,所有一切都是关允在暗中操作:“关允,我操……”
话没出口,关允一扬手一个耳光就打个正着:“钱一天,我再敢闹腾一下,就算钱所长在,今天也要再打到你口服心服!”
钱爱林怒了,当面打他的侄子和当面打他的脸没有区别,他猛然掏出手枪,伸手去推关允:“关允,你再敢动手,信不信我就开枪了?”
围观的人群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呼,就连王车军也吓得脸色惨白!
“有种你就开枪,想动关哥,得先打死我!”刘宝家一闪身来到关允面前,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钱爱林的手枪,“不过我敢说,钱所,你枪一响,我的两个兄弟拼了命不要,也要把你和钱一天当场打死。”
有兄弟舍身相救,关允当欣慰矣。
“还有我!”
“还有我!”
雷镔力和李理一前一后都挡在关允身前,将关允挡得严严实实,都毫不犹豫愿意牺牲自己而让关允活命,如此兄弟情义,生死相依,不离不弃,令现场无数人为之动容并且感动。
王车军目光闪烁不定,心思浮沉,关允有这么好的三个兄弟,他嫉妒得要死。人的一生,权力固然重要,但生死相依的兄弟情谊,也是一生最重要的财富之一。关允这小子,太幸运了。
关允轻轻分开三位兄弟,挺身站在了钱爱林的面前,只说了一句话:“钱所,收起枪,你的枪里没子弹,吓唬不住人。还有,李二狗、翟大坏虽然跑到了直全县,但他们逃跑之前,都说了实话,陈氏火烧店的事情,已经瞒不住了。”
钱爱林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关允,被关允的一番话震惊得耳朵嗡嗡直响,李二狗和翟大坏就是在陈氏火烧店挑事的四人之二,内心一阵阵后悔和恐慌,更让他差点站立不稳的是,刘宝家也冷冷一笑接了一句:“钱所,李金莲的家门,你最近可是没有少去,脚印留了不少,照片估计也有。”
李金莲是钱爱林在县城后街的相好李寡妇。
关允和刘宝家的话就如两记重拳,一拳打中了钱爱林的左脸,一拳打中了右脸,钱爱林呆若木鸡愣了片刻,默默地收起了手枪,还挤出了一丝笑容,一挥手,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人群一下轰动了,等钱爱林和几名警察灰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