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次。大娘家的大哥哥从很远的北京念书回來了。他给我和弟弟带回來一种水果。
那时。我根本不认识那黄黄的象是月亮一样的东西是啥。我和弟弟怯怯地拿起就咬。皮沒被咬破。却咬出一些粘糊糊的东西。我感到那东西太香太甜了。
大娘家的大哥哥看到我的傻样子笑着说：“傻妹子。这东西得剥了皮再吃。”
他把那香甜的“月亮”抢过去。他给我剥了皮。之后交给我。
我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地吃。生怕“月亮”一下子被吃沒了。可是小哥哥只带回了5个“月亮”。应该分给大娘的那根被大娘让给了我。应该分给娘的那根娘留给了弟弟。余下的那根被大哥哥放起來。大哥哥说一定得留着给我的傻爹吃。
我知道大哥哥也很关心我的傻爹。等放羊回來的傻爹得到了那个“月亮”后。他只是闻闻又闻闻。他却把那个“月亮”文思未动地给了弟弟。弟弟接过那“月亮”。我看他吃的那样的香甜。我也在感受着他吃“月亮”那滋味。就像那个“月亮”是自己再吃一样。
傻爹也看着儿子吃的那样香甜。他傻傻笑了一下。
现在我才知道了那“月亮”叫香蕉。直到现在。我还做那吃“月亮”的梦。现在沈阳的大娘领我到商店时。到了水果摊前。她问我爱吃啥。我都会点香蕉。后來沈阳的大娘每次出门也愿意买些香蕉回家给我吃。每次我拿着香蕉都是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地吃。
那年。老家大娘家的大哥哥领着漂亮的媳妇回家结婚了。家里來了很多的人。我和弟弟被娘圈在蒙古包里。娘不让我们出去。她也不出去。
外面的人在唱蒙古族的婚礼歌。跳着蒙古的舞。我和弟弟只能扒开门缝往外看。那些歌我倒是听懂一些。感到那歌很美。很悠扬。
他们跳的舞很有劲。他们喝酒都喝的大醉。
我和弟弟还有娘也得到了大哥哥和他媳妇送來的那香香的考羊肉。这也是我到现在感到吃的最香的一顿烤羊肉。
大哥哥结完婚走了。之后就很少回家了。我现在都很想我的大哥哥啦。我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再见到我的大哥哥呢。大哥哥也不來看看我。我很想和他说说那“月亮”的事情。
等我大了一些后。我不在被娘圈在蒙古包里了。我可以自由出去玩耍。
但是当我知道。像我那样大的孩子都上学去了。我也喊着要去上学。可是娘说等我在长大一些再让我上。免得自己小沒人送我。自己别走丢了。我大了就可以自己去上学了。
那时。我经常独自一个人跑到大草原上。去摘那些野花。一走都是很远。
一次我竟然玩累了。躺在草地上睡着了。等我醒來时又走错了方向。到了天黑都沒赶回家。
庆幸那时我很聪明。我到了一个蒙古包里。找了那家的大人。他家给我吃了饭。饭后那家的大人骑马把我送回了家里。
到家时。娘已经哭的不行了。大娘和我的傻爹出去找我还沒回來。
那牧民走了。我看见家里缺了两个大人。感到很害怕。
等到大娘和我的傻爹骑着马回來时。他们的嗓子都喊哑了。
那时。傻爹看到我。她笑了。我看到他的眼泪流出來了。之后又是傻傻地笑笑。
大娘却摸着我的脑袋说：“傻丫头。你跑哪去了。可把我们着急坏了。”
我看这些后。我被吓着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大娘的问话。
大娘也沒再追问下去。安慰我和娘几句。她回她的蒙古包了。
晚上。睡觉时。我迷迷糊糊地觉得娘在拽着我的手。
早上傻爹起來。我也醒了。
这时。我看见娘的那只能动的手在抓着我的手呢。这是以前娘从來沒有过的。
我记得那年的秋天。草原的下了一场大雨。我们的蒙古包漏了很多的雨。
我们沒地方睡觉了。大娘只好把我们叫到她的蒙古包里。由于地方小。那几天。娘和傻爹只好坐着睡觉。
看到他们的样子。我心里酸酸的。那时也许我懂事了。我知道了我的家是个什么样的家了。
虽然我的傻爹在外人眼里是很傻。但是在我的眼里他不傻。
那时。娘的脸我也只看见过几次。她的脸确实很不好看。甚至可以说是很恐怖。嘟嘟赖赖地。看了让人感到肉麻。
那时。我也觉得娘的脸很可恶。也许那时我还不懂事。现在我才觉得那时娘的脸不是我应该埋怨的。
三年前。我们的蒙古包里來了几个人。他们在我家的蒙古包前呆了几天。其中的那个面目英俊的男人。还在我们蒙古包面前跪着。操着和娘一样的口音述说着他和娘小时的一些事情。
开始我很害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
我几次想问问大娘。却沒敢问。
后來。那个英俊男人又到过我们的蒙古包多次。还给我们新盖了崭新的宽大的蒙古包。大娘告诉我他是我的舅舅。让我叫他才子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