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韩湘子玉箫吹完,朗声唱到:“青山云水窟,此地是吾家。后夜流琼液,凌晨咀绛霞。”
“琴弹碧玉调,炉炼白朱砂。宝鼎存金虎,玄田养白鸦。一瓢藏世界,三尺斩妖邪。解造逡巡酒,能开顷刻花。有人能学我,同共看仙葩。”
西王母听闻,不由地娇嗔:“还道你要做什么惊人词曲,如何又用这陈词来欺哄于我?”
韩湘子笑了笑,终究不如蓝采和那样率真,拗不过又做了一曲,词却是后世李易安的:
“素约小腰身,不奈伤春 。疏梅影下晚妆新。袅袅娉娉何样似,一缕轻云。歌巧动朱唇,字字娇嗔。桃花深径一通津。怅望瑶台清夜月,还送归轮。”
听了这等艳曲,西王母等人顿时都吃吃而笑,脸色微红。让许乐不由感慨,这个三俗的神话故事里就没有一个正经人,“桃花深经一通津”,易安居士,您这闺房之乐未免太绘声绘色了点……
便在此时,一排仙童缓步而来,各捧蟠桃,上前请道:“王母娘娘,蟠桃来了。”
王母微微而笑,命人将蟠桃分发下去,大殿中威望卓著之人可得两个,仙官小吏自然是一个也无,只能看着眼馋。
许乐等人当然是配不上蟠桃的待遇,依旧各自饮酒吃菜,新人虽然大惑不解,也早已经被许乐用jingshén力威慑住,一个个不敢随口胡来。
西王母命身边侍女持巨觞劝众仙饮,宴席之间,只剩欢声笑语。八仙乐极兴高,饮之不觉大醉,吕洞宾持了一壶酒摇摇晃晃地走到许乐面前:“饮!”
许乐平静地抓起酒壶,慢慢斟满两个酒杯,递还给他:“请。”
吕洞宾哈哈大笑,夺过酒壶,抬头灌下:“痴儿何以看不穿?”
许乐微微一笑,抓起自己的酒杯满满当当浅饮一口,将那最上层的酒花喝下:“痴儿自以为看得穿?”
吕洞宾先是哂笑一下,才要反驳,忽然面有奇色:“异哉!你当为我好友!”
他说许乐是“痴儿”,看不透许多事,许乐说的话看起来是在自己谦虚,说自己是的确看不穿。但仔细一想,其实他的口气却又比吕洞宾大了一层,俨然是在说吕洞宾是痴儿,自以为看得透,还来点化别人。
许乐哈哈一笑,起身而立:“携手并东游?”
“了然去因果!”吕洞宾举起酒壶和许乐的酒杯碰了一下,狂放地再度灌起了酒。
欢饮盛乐,不拘礼节,吕洞宾笑着将其余七仙叫来,引见了许乐:“此乃我新友,言谈奇异有趣,颇有机巧。”
对这打扮奇异的人,其余七仙显然有点看不过眼,象征性地tongguo了姓名,便又回去饮酒。
吕洞宾同许乐又饮了几杯,道:“道友,稍后何处去?”
许乐笑道:“多此一问。”
“非也,东游之事不过游山玩水,坐而论道,我要问的自然不是此事。须知,龙华会就要开了。”吕洞宾放下了酒壶,神色前所未有的严肃。
许乐微微讶异,旁边的宇智波和我妻由乃两人同样奇怪:《东游记》原著中确实说了这么无关紧要的一句,八仙在游东海之前,就已经打算共赴龙华会。
此时此刻,吕洞宾如此严肃的问出来,又是为何?
许乐没有做声,宇智波奇怪问道:“吕真人何以有此一问?莫非要邀请我们一起去龙华会?”
吕洞宾微微摇头:“你这人尘缘未尽,着实俗得很,少开口为妙。”
被吕洞宾当面毫不客气地呛了一句,宇智波顿时脸色一红,我妻由乃则是黑了脸,直接要掏斧头砍人,被宇智波察觉,连忙伸手按住。
吕洞宾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我妻由乃,显然她的打算已经被他猜到了几分,不过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几人是我的朋友,还望包涵。”许乐随口说了一句,对吕洞宾道,“请赐教龙华会的奥妙。”
吕洞宾微微一笑,摇着头站起身来,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你可曾听说过,道非道,仙非仙,八百年后龙华会,再续前言!”
许乐微微愕然:“八百年后龙华会?这话是何人所说?竟能够提前八百年布局,神通委实深不可测!”
吕洞宾笑道:“这话源于商周交替之时的那一场封神之战,却要应在眼前,神通的确广大,心思么,也真是苦心孤诣了。”
八百年后龙华会?封神演义里面出现的台词居然隐隐约约的和《东游记》中的龙华会联系起来,这让原来并没有认真看过封神演义的许乐顿时变得不理解起来。
还要再问,许乐却又感觉不妥:自己和吕洞宾好不容易形成了这样一种默契的关系,自己如果一无所知,问这问那,毫无疑问会让吕洞宾看轻自己,对接下来的事情决不能说是好事。
正在犹豫之间,声乐皆停,却是不知不觉间宴席已经到了尾声,张果老起身,吕洞宾连忙归位,一起对王母辞谢。
那美艳无双、烟视媚行的西王母笑吟吟地,半点庄重也没有,命手下将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