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安达索克亚家族的地牢之中,除了月光从狭窄的缝隙中透进来,再无其它一点光亮空气中弥漫着干草腐败的味道,偶尔有老鼠从墙角跑过,发出吱吱的尖叫声
在三个多小时前,费列罗被暴怒的父亲关在了这里,他坐在枯草堆上,透过高高的窗口,仰望着月亮虽然这事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他并不着急,弟弟得罪了灵魂深思者协会,还断了腿,只要父亲不是脑子进水了,绝对不会让弟弟成为家族继承人
所以费列罗很安心地在等,等父亲消气,然后再把他放出去
他一直不明白,自己无论气质才学,都在弟弟之上,可为什么父亲却更宠弟弟一些,却将自己当成牛马一样使唤小时候无论他的学业礼仪做得再好,父亲从不会夸奖,只要偶尔有一点点出错,棍子就会打在他的背上,而弟弟到处玩耍,不学无术,父亲也不会生气,偶尔有一点点要上进的心思,父亲看到都会开心得不行
这样的差别待遇,一直让他很不满,但身为哥哥,他忍忍就过去了,让他最不能接受的是,为什么在他为家族付出了如此多心血之后,父亲却有意要立自己的弟弟为家族继承人……凭什么!
所以在父亲出去之后,他就想办法把弟弟给弄残了,然后还成功了
肚子在咕咕地叫着,但费列罗并不在意,他开始规划以后的事情,等他继承了族长之位,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将弟弟发放到更远的地方,不过毕竟是自己的弟弟就不杀他了,再接下来,就是招募民工,将城里城外的道路铺好,加宽他曾听某位灵魂深思者说守:要想富,先修路
一件件事情从他的脑海里闪过……没多久,他就感觉到大脑一阵阵刺痛
使劲摇了摇脑袋,他开心地笑了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声音,接着是昏暗的灯光从转角处传来一个穿着黑色贵族服装的中年男子挑着盏油灯走了过来,他的另一只手里,握着根手臂粗的木棍
费列罗站了起来:“父亲!”
阿卜杜拉将油灯放在地上,然后用钥匙打开了牢门
“跪下”阿卜杜拉慢慢说道
费列罗依言跪下,阿卜杜拉举起棍子使劲敲在前者的背脊上
费列罗一下子就瘫倒在地上,整个人卷成一团艰难地大口喘气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打你吗?”阿卜杜拉又一棍敲在他的小腿上:“你是长子以后这个家族由你来继承索夫拉是你弟弟,以后肯定得分到外面去的我从小对你严格要求,就是想让你成为合格的继承者,宠着你弟弟,是因为他以后什么都没有,只能这样尽量地补偿他而你身为大哥,居然设计把弟弟弄成了这副样子,你还有没有兄弟之情”
又是一棍子敲下,费列罗整个身体又是一个抽搐
好半晌他才缓过气来,艰难地辩解道:“若父亲只是宠着他,我自然不会有任何怨言,但这家族继承者之位是我的,也只能由我来做,如果交给了弟弟,以后整个家族就完了,父亲你难道不明白?”
阿卜杜拉皱眉:“混蛋,是谁告诉我要让索夫拉继承家族的”
听到这话,再看父亲这神色,费列罗也知道事情似乎有些不对了:“是亥伯……”
“该死的”阿卜杜拉脸色大变,咒骂了一声亥伯是名服侍了安索达克亚四十多年的老管家,也是他信任的心腹,若是由他散布了自己要立索夫拉为继承者的谣言,费列罗信了也不奇怪
阿卜杜拉前他急着带人去和协会谈判,又急着来教训费列罗,一时间没注意到他人他回来也有好几个小时了,却完全没有看到亥伯的身影,若是往常,他早站在自己的身边了,这事怎么都透着不对劲的氛围
“别装死了,快起来”阿卜杜拉扔掉棍子,重新拿起油灯:“我们可能有麻烦了”
经过昨晚的事后,陈贤颂花了一天半的时间,认认真真将乌迪尔的赠书看了一遍,似乎若有所得他还抽空将艾德里安工厂里的简单流水线完成了,然后赠送给对方,差点让艾德里安开心得要昏倒
既然大部分的事情已经解决,而又在这晨担搁得太久,乌迪尔决定继续出发去王城胖子会子带着几个学生,将两人送出了城门
看着远去的马车队,卡萨尔问道:“老师,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吗?会长交待下来的事情,我们似乎没有完成吧”
“算了,托了那小子的福,现在协会里多了一大块土地,光处理接收问题都让我忙得腰酸背痛了,那有时间再去理会这事”里奥纳多笑了下:“不管怎么说,这事我们协会得了极大的好处,陈贤颂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暂且就这样先吧,他的事就由会长亲自处理”
陈贤颂坐在马车中,继续用意念‘融铸’驱邪石,继续打造他的‘奥丁神圣衣’
露丝作为女仆,自然也是跟着陈贤颂走的,不过她坐在另一辆马车上,与凯瑟琳同车
露丝撩开车帘,探头看着后方越来越远的城墙,默默在流泪城墙上站着她的两位姐姐,还有……父亲艾德里安直到城墙看不见了,她才缩回到车里坐着,凯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