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极度寂静的山洞之中,张天松静静地盘坐于丈许高的祭坛上,仿佛一株古松般地经历百年光阴依旧岿然不动,等待着海枯石烂那一刻地到来。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一天,一年,还是十年,直到八根玉柱上的晶体微微一颤之后,收回了笼罩在张天松身上的光芒时。一直沉浸在忘我境界中的张天松,被这轻微之极的波动惊醒了。
眼皮微颤一下,缓缓地睁了开来,一道耀眼到极致的精芒从中爆发而出,就连虚空也传来嗤喇嗤喇地声响,而这一切,竟然仅仅只是他的一道目光所致。随着眼睛睁开,一股压抑不住的灵能自体内涌出,一股肉眼可见的灵能波纹向外扩散开去,直至撞上石壁发出一声沉闷巨响之后,才最终消停下来。也幸好这座洞府被特别加固过,否则就适才那一下,就得山崩埋人了。
张天松眼中的迷茫之色渐渐消褪,记忆如潮地涌显出来。吞服丹药之后,从最早的如烈火般煎熬过后,在八卦八极灵阵的帮助下,进入了一个舒适到令人为之沉醉的状态之中,但这并不妨碍他对那枚鲜红丹药的消化速度,反而更快了几分。然而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也不知过去多久,从丹药散发出来的,不再是温泉水般地柔暖,更不是如先前的烈火焚烧,取而代之的却是另一种极端,极阴极寒。仿佛能够把他的血液灵力甚至思维,都彻底冰封起来的力量,在那枚逐渐消融开来的丹药中毫无预兆地爆发开来。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随着这股阴寒突兀涌显,丹药之力彻底引爆,这股绝大地力量,就连灵阵都稍微压抑不住,那股灼热焚烧四肢百骸的感觉再度袭来,但阴寒冰冷并没有因此消褪,反而像是以身体为战场,你争我夺的上演了一场龙争虎斗的好戏,却是苦了提供战场的自己。
就在这样忽冷忽热的极端状态下,感觉每过一分一秒都仿佛度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恨不得就此昏睡过去,来个眼不见为净,至少在没有知觉的情况下,也不用“享受”这样的煎熬。但很显然,在这样的刺激下,他的头脑保持着极度清醒,唯一能做的就是眼睁睁看着两股极致力量在自己身体百骸内,横冲直撞,相争不休。
度过了最初的煎熬,到逐渐的适应,再到最后的麻木,在遭到长时间的摧残之后,仿佛死了神经一般,再无任何知觉,不痛不痒。不用再静心凝神的忍受那撕心裂肺的剧痛,终于可以全心身的投入到感悟两股力量中隐藏的一丝阴阳道韵,随着心神的逐渐沉浸,思维也渐渐地变得模糊,到最后更是进入到了忘我境界。
直到现在,体内丹药之力被炼化一空,灵阵不再发出镇压光芒,就这轻微的波动,便把自己从忘我的状态中惊醒过来,否则指不定还要坐上多久。
“呼”理清苏醒过来的思绪后,张天松吐出一口长长地浊气,本是无形的浊气,犹如一支无坚不摧的箭,激射到洞壁之上,并且还噗嗤一声,没入洞壁三尺之中。这经过特殊加工,变得坚硬无比,连适才浩大的气劲都无法损坏分毫的洞壁,此时居然被一口无形的浊气,轻易刺出如此深度,简直难以想象。
双手在眼前微微用力一握,只见周围虚空顿时震荡不已,一道道以肉眼可见的波纹向四周扩散开来,直到一尺开外才又归复于平静。张天松眼中闪过一闪愕然,接着又是闭目内视,仅仅数息过后,眼睛猛然睁开,内中闪现着一抹惊喜。
“散人后期!”张天松深吸一口气,只有这样,才能够稳住此时激荡的内心。这样的结果太出乎他的意料了,原本境界就在初期顶峰,与中期只有半步之遥,还未服下丹药前,便知自己九成是要突破现状。然而还是低估了那枚丹药的威力,竟然直接跨过一个境界,直入散人后期,而且也不知是否因为极阴极阳相互打磨体内百骸的缘故,这样突飞猛进的晋阶速度,居然没有半点根基不稳的现象,甚至比起以往还要牢固几分的样子。
一连晋升两阶固然难能可贵,然而真正令张天松感到满意的,还是丹药内那一丝阴阳道韵,还真合了那句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那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道韵,自然不是未入真人境的他能够抓住的,也只能看不能动的细细感悟了一番,虽然随着药力被炼化吸收,道韵也逐渐淡弱,最终消散。即便如此,有了这样的感悟经历,待他日后进阶真人境后,在追求探索通往天尊的路上将会变得更加的平坦和宽阔。
张天松扬身而起,保持一个形态过久的骨骼,赫然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爆豆子声响,活动了一下四肢脖子,让略微僵硬的身子恢复灵活,眉头不自觉地微微蹙起,自己这一坐,似乎坐了很久,竟然连身子骨都略显僵硬了,不自主地担忧起g市和洞府外的刘栋师徒。
“散人后期,离仙人之境又近了一大步啊,这才不足一年的时间,老家伙,你可要等着小爷,这天总有被捅破之时,那时就是你重返仙界之日了。”张天松仰头看着那颗足球大的,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明珠喃喃道。
然而,待他收回视线,不经意掠过身前水晶棺时,整个人骤然一僵,瞬间全身毛发徒然乍开,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脑门。身上刚收敛起来没多久的灵力,再度涌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