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刺入大腿,苍刃登时就感觉有一股暖流在腿部游动,尽管不清楚这股热流到底是什么,但是潜意识告诉他,这不会是什么坏事,对秦歌也开始有了一点信心。
张宪民原先还想制止的,可事主都开口了,他一个外人也不好意思继续阻挠,抱着破罐子摔的想法,揽起双手退到一旁。秦歌用的是针灸,那么小的银针,刺到大腿上血也没留一滴,应该也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反正苍刃的腿现在都这样了,还不如就让秦歌试一下,反正情况在坏,也不会比现在差到那里去。
秦歌没有再管其他人,一针刺入足三里,他马上又抽出一根银针刺入下巨虚,施针的同时,不忘控制着一部分先天真气冲刷淤塞的经脉。
先天真气具有很大的攻击性,哪怕是在自己身体之中也得要小心翼翼才能控制好,渡入别人体内更加难以控制。
韩家一门传承的‘夺逆阴阳针’相配应的内功修炼之法,最困难的地方就在于对能量的控制极为严苛,几乎是修炼其他功法的百倍以上,这也正是韩家传承到近代,仅有韩老爷子能掌握到‘夺逆阴阳针’真髓的原因。
虽然秦歌没有修炼过韩家那套祖传功法,不过他所修习的‘螺旋气劲’正是一门对能量形式精准控制的法门,和韩家的祖传功法有异曲同工之妙,这也是为什么秦歌可以在没有修炼过韩家祖传功法,却可以使用‘夺逆阴阳针’的缘故。
相对于韩家的传承功法,‘螺旋气劲’对能量的控制操控入微,更为完美。
每插入一根银针,秦歌都会在相应的穴位渡入一股精纯的先天真气,无名指弹动针尾,引导先天真气在大腿内来回流动,冲开受损经脉的同时,刺激人体修复机制,自行修复新创的伤情。
不消片刻,苍刃的腿上便扎满了银针,一根根银光熠熠的银针遵从着某种韵律摇曳,隔远看去,就好像一头挪动的刺猬,可把一旁观看的张宪民吓得够呛。
要不是苍刃这位当事人没有表现出什么痛苦的异样,怕是张宪民要忍不住将第一时间秦歌打晕,制止他再继续‘施暴’。
望着腿上那密密麻麻的银针,苍刃咽了咽喉咙,也是被吓得不轻,还好他的腿早就失去了知觉,和不是自己的没什么两样,这才没有惊叫出声。
没过多久,苍刃感觉腿里那股热流流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慢慢的,那已经一段时间没有知觉的大腿忽然有了一种痒痒麻麻的感觉,仿佛钻进了一群火蚂蚁在兴风作浪,使得他难受异常,忍不住想伸手去挠。
“别乱动!”
眼角余角发现苍刃的动作,秦歌吓了一跳,连忙把人叫住。
那些银针是万万碰不得的,他现在正控制着渡入苍刃右腿内的先天真气再进行最大一波循环,准备一举冲开所有闭塞经脉,如果这时候动了那些银针,万一有个好歹,苍刃这条腿就算彻底废掉了,神仙来了也没治。
“可是真的好痒啊!”
腿上那股痒麻感逐渐增强,饶是苍刃经过特种训练,意志超过一般人,也是被折腾不轻,脑门上豆大的汗珠一颗颗滴落,那件单薄的病服已然被冷汗打湿。
“张哥,快把苍刃按住,别让他乱动。”
秦歌看出这是经脉自我修复的症状,苍刃或许真的扛不住,可他现在根本分不出手,只好就喊上张宪民帮忙。
一旁张宪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苍刃的样子明显是在忍受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痛苦,接着就听到秦歌的大喊,此时他也没有其他主意,不过苍刃既然都答应让秦歌施为,他也只能上前帮秦歌的忙,把苍刃牢牢地按住。
见苍刃实在难受得紧,张宪民马上把旁边的毛巾抽下来,塞进苍刃嘴里,两只手死死地把人扣住。
趁着苍刃被控制住的机会,秦歌控制着那股先天真气进行最后冲击
五分钟后,秦歌终于松了口气,反手拔出那些银针,同时对张宪民道:“可以了,把人放开吧!”
依言把人松开,退到一旁,张宪民看着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的苍刃,不禁地道:“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治疗了、”秦歌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第一次治疗经脉受损,他没敢大意,将辛苦转化来的先天真气全部用上,这会儿可累得不轻。
张宪民一脸‘你骗鬼去’的表情,心说有你这么治疗的?把人整得跟生受满清十大酷刑似的,如果不是知道你跟苍刃没仇,还以为你是打着治疗的名头,乘机折磨苍刃呢!
“逆刃,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用得着用那么狠的”
刚才被折腾得死去活来,几近昏厥的苍刃缓缓恢复知觉,第一时间就是冲着秦歌大吐苦水。
看吧!人家苦主都诉委屈了,你还装!张宪民撇了撇嘴,心中已然认定秦歌之前那番针灸纯粹是在胡搞瞎搞,只是不晓得秦歌到底用了什么手法,居然靠那些银针,就把苍刃这么个七尺男儿整得几近崩溃,这手段如果能借鉴过来,拿去逼供,肯定大有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