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恽不解的样子,李贞却是微微沉吟了一下,然后这才开口道:“七哥,咱们兄弟不是外人,有些话我也就直说了。”
李贞说到这里,伸出手指在汤里蘸了一下,在桌面上写下‘嫡’‘庶’两个字,然后这才又道:“咱们大唐向来是传嫡不传庶,虽然这个规矩并不是不能打破,比如若是做到六哥那一步,父皇还巴不得把皇位传给他,不过六哥却对皇位没兴趣,所以这才轮到老九头上。”
“八弟,这话可不要乱说!”听到李贞说的如此直白,李恽却吓了一跳,虽然这些事人人都知道,但心里明白也就行了,绝对不能宣之于口,特别是像他们两人的身份,更是不能对这种事加以讨论。
不过李贞却满不在乎的挥了一下手道:“七哥你就是胆子小,现在老九都已经坐上太子之位了,咱们说上几句又能如何?再说了,咱们这些庶出的皇子也早已经没了机会,况且有六哥这个榜样,我对那个皇位还不稀罕呢!”
李恽听后却是连连苦笑,他知道自己这位八弟一向胆大,说话根本没有什么顾忌,不过李贞也的确有这个资本,别的不说,光是他母系的燕氏就了不起,特别是燕北还是六哥李愔的心腹,借着六哥的帮助,现在燕氏已经成为大唐最大的工商业主之一,有十几万人靠着燕家吃饱,一般人根本不敢得罪,所以李贞有这个底气。
李贞在说完上面的话后,忽然看了看身边,然后压低声音道:“七哥,咱们兄弟肯定与皇位无缘,不过身为大丈夫。咱们却也不能这么庸庸碌碌下去,现在六哥就给咱们指了一条明路,只不过小弟觉得有些势单力孤,所以不如咱们兄弟联手,也到海外做出一番事业来!”
李贞说到这里,两眼中也不禁冒出两股精光,自从上次随李愔去了趟台湾后,李贞这才忽然发现,原来海外也并不是蛮荒之地。反而有些地方比中原还要富饶,不过在这些富饶无比的地方,却被那些懒惰无比的土人们所占据,而且这些土人的战斗力极低,只要克服了当地恶劣的环境。那么他就有信心用一支军队横扫土人。
而李恽在听到李贞的话后,手中的筷子却一下子掉了下来,整个人更是目瞪口呆,他虽然知道李贞的胆子很大,但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李贞竟然想以六哥为榜样,也走上向外开拓的道路。而且现在还想把自己也拉上。
看到自己这位胆小的七哥被自己吓呆了,李贞却隔着桌子拍了拍李恽的肩膀,笑呵呵的道:“七哥,我知道你一向谨慎。而且也没什么野心,不过咱们出身皇家,自然该有个皇家的气度,九弟就不说了。他能接父皇的位子是他的运气,至于六哥咱们不敢比。也比不了,但是六哥却给咱们指了一条明路,那就是用自己的力量开疆拓土,别的不说,到时咱们在海外占块地盘,然后做个逍遥自在的海外王爷,岂不是比呆在大唐看人脸色要强的多?”
而李恽听到这里也是全身一震,李贞的最后几句话的确打动了他,一般人可能会觉得他们这些皇子锦衣玉食,出门前呼后拥,好像十分风光,但自家有苦自家知,李世民在的时候,他们这些做儿子的还能生活的不错,但日后换成李治登基的话,那他们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甚至稍微有什么不小心的地方,很可能就会引来杀身之祸。
其实说起来李贞、李恽和李治的关系都还不错,哪怕是李治坐上太子之位,也经常与他们两人玩闹,并没有为与他们疏远,由此可见李治也是个重情义的人。不过现在是现在,当李治坐上皇位时,亲情在皇位面前,绝对会变得脆弱不堪。
以李恽的精明,再加上李贞言语中的提点,能明白上面的那些道理,另外他也知道,自己母亲出身卑微,母系一方根本没有什么人物,这点李贞就比他要强的多,人家背后的燕氏可是一股不小的力量,日后哪怕是李治想动李贞,也会掂量掂量。而自己却无依无靠,说句不好听的,到时他连自保之力都没有,别人想怎么揉捏就怎么揉捏。
想到这里,李恽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同时心中对李贞的提议也有几分心动,这几年李愔在海外的事他也很清楚,而且也知道那些土人还处于茹毛饮血的时期,别说是大唐的军队了,就是周围那些属国的军队也比那些土人强,若是自己和李贞真的能拥有一支军队的话,那么在海外打下一块地盘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李恽的年龄毕竟大一些,考虑事情也比较周全,只见他忽然皱着眉头道:“八弟,六哥可不是那么好的,你别看现在六哥在外面连灭数国,又打下那么大的地盘,但是六哥之前已经积累了大量的财力物力,后来又得到父皇的大力支持,可以从咱们大唐抽取大量的人力,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六哥才会取得那么大的成就,但是咱们现在要人没人,要钱也不多,所以就算咱们有心学六哥,但恐怕也没那个力啊!”
李贞听后也是一愣,他倒没想那么多,总觉得只要自己有一支军队,那么其它都不是什么问题,但是现在仔细一想,光有军队还不行,毕竟军队中的士卒也是人,他们也需要后勤补给,兵器坏了也要更换。
不过李贞很快就想到了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