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漱玉忽然跪下相求,这倒是让李愔有些惊讶,立刻让她站起来问道:“漱玉,你有何事相求,只要是本王能答应的,一定不会推辞。”
李愔回答的十分巧妙,看似是对汉漱玉的请求会尽力帮助,但却用了‘能答应’三个字,那么反过来想,若是不能答应的话,那就不要怪他了。
冯漱玉倒是没有多想,听到李愔的话后十分高兴,站起来一边擦眼泪一边说道:“启禀殿下,小女子不会让殿下为难,只是希望殿下能够答应,让小女子入王府为奴!”
呃?李愔这下真的惊呆了,无论如何他都没有想到,冯漱玉竟然会提出这么一个条件,虽然他的王府中对奴仆十分宽厚,但奴仆毕竟是属于贱民,不但没有自由,甚至连生命都无法保障,所以若非万不得已,否则谁也不会去给别人做奴仆。
冯氏兄妹的家虽然破了,不过两人却还远没到走投无路的时候,冯石介随他父亲学的一手雕刻技艺,为人也聪明能干,再加上在倭国参与过寺院的建设,而李愔这边处处都在搞建筑,所以像冯石介这样的人才,只要回到大唐,立刻就会变得十分抢手。甚至冯漱玉虽然是个女子,但却识字知礼,又烧的一手好菜,再加上容貌秀美,虽然身上有倭人的血统,但找个好人家做妻却不是件难事,所以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对方都没必要卖身为奴进入王府。
“漱玉,你为何想要进王府为奴,是不是有什么难处?若是你兄长那里需要钱的话,本王倒是可以暂借给你们一些。”想到这里,李愔十分不解的开口问道。良人家的女子进入王府为奴,自然要付一笔可观的钱财,这也就是卖身钱,他以为冯氏兄妹现在手中没有分文,所以才冯漱玉才想到这么一个笨办法,想把自己卖到王府为奴,以此换取些钱财给兄长。
不过冯漱玉听后却是垂泪道:“启禀殿下,民女之所以想进王府,并不是想用自己换些钱财,而且恰恰相反,民女进入王府,不会向王府收一文的卖身钱,只是希望殿下同意,用漱玉换取王府中的一个人。”
“这倒是奇了,本王只说过卖身换财,却还是第一次听说卖身换人的。”李愔惊声奇道,“那你告诉本王,你想用自己换什么人?”
听到李愔如此问,让冯漱玉心中有了一丝希望,立刻开口道:“启禀殿下,小女子希望用自己换取倭女云间秋姬的自由,望殿下恩准!”
“原来如此!”李愔忽然发出一阵畅快的大笑,心中的阴霾一下子消散开来,他总算搞清楚冯氏兄妹对他隐瞒了什么事情了,一切其实都很简单,只是他和高重等人都将这件事想的太复杂了。
看到李愔忽然大笑,冯漱玉也有些不明所以,瞪着她那双如水晶般清澈的眼睛看着李愔,目光中满是问号。而李愔笑过之后,这才开口道:“云间氏,也就是当初收留你们兄妹的那个倭国豪族吧?”
“殿下你怎么知道?”冯漱玉十分惊讶的道,倭国大大小小的豪族无数,连倭国人自己都不知道国内有多少豪族,而以李愔的身份,却能记得清一个倭国小豪族的名字,而且还知道这个豪族与冯氏兄妹有关系,这自然让冯漱玉十分的惊讶。
不过李愔听后却是大笑道:“我不但知道你们之前庇护于那个豪族之内,而且还知道,当初在交易场时,证明你是汉人的女奴,就是这个云间秋姬,而且现在对方就在本王的船上,你哥哥应该与对方还有私情,这几天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去与人家相会对不对?”
听到李愔说出兄长夜间与她女奴相会的事,冯漱玉一下子瞪大双眼,满脸都是惊恐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这才颤抖着声音道:“你……你怎么知道?”
李愔看对方惊恐的样子却觉得十分有趣,上前拍了拍冯漱玉的小脑袋,故意做出一副严肃的表情道:“齐王号是本王的船,船上也都是本王的人,你们兄妹难道真的以为可以瞒的过本王?”
冯漱玉一向有父兄护着,根本没那么多心眼,结果看到李愔的样子,立刻吓的再次跪下道:“殿下恕罪,不是我们兄妹有意隐瞒,只是这其中有着难言的隐情,还望殿下听小女子解释一番!”
“哦,那我倒要听一听,你们兄妹又有什么隐情?”李愔坐下来,品了一口葡萄酒道。这下冯漱玉再也不敢有任何的隐瞒,将他们冯氏与云间氏之间的事情讲了一遍。
原来当初冯石介之所以带着妹妹跑到云间氏那里避难,主要是因为他与云间氏的家督的女儿,也就是那位云间秋姬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冯石介的父亲十分受人尊敬,而且家中又不缺钱,自己又娶了一位倭国豪族出身的女子为妻,所以他在倭国豪族眼中,也将他们视为自己之中的一员。
冯石介很小就被父亲带到了倭国,而且随着父亲四处雕刻佛像,所以难免与那些豪族打交道,而就在这种过程中,他认识了云间秋姬,而且两人是一见钟情,很早就私定了终身。云间氏对于这桩婚姻,是相当赞成的,毕竟在他们看来,能让族中女子嫁给一位唐人,是一件十分有面子的事。
只是当冯石介将这件事告诉他父亲时,却遭到他父亲的反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