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弟!”李愔越看越像,禁不住高声喊道。
果然不出李愔所料,那个熟悉之极的背影一听到李愔的叫喊,立刻身形一顿,沙哑的喊叫声也停了下来,当他扭头看到李愔时,眼睛中立刻射出一股狂喜,大喊道:“六郎,快!快安排几个医护兵,我这几个兄弟受的伤太重了!”
虽然对方满脸血污,而且比以前又黑瘦了许多,但李愔还是一眼认出来,这人正是失踪多日的李永。本来李愔一认出李永,立刻一肚子火,毕竟当初为了找他,可是连李世民都给惊动了,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一直藏在军中。
不过当看到李永那双满是血丝的双眼,不但满身血污,而且手臂还受了点伤,用根布条草草的包扎着,哑子也哑的不成样子,刚才连自己都没能听出那是他的声音。不用问也知道,这小子肯定上了战场,而且还吃了不少的苦。
正是看到李永如此狼狈的样子,李愔忽的心中一软,也不忍再责备他,而且看他焦急的样子,估计受伤的人都是他生死与共的兄弟,因此李愔也不敢耽搁,带着李永他们找了几个医官,帮几个伤员处理了一下伤口,几个重伤员都是被对方的马匹撞伤的,估计伤到内脏,被医官灌了一碗黑糊糊的中药进去,至于能不能活命,那只能看他们自己的了。
“哎哟!疼!疼!六郎。你轻点行不行?”李永手臂上的伤由李愔亲自动手处理,虽然伤口不算深。但血却流的不少,连盔甲里的衣服都粘在伤口上。好不容易才清理干净。当然了,他在处理的时候故意下手重了点,把李永疼的直求饶。
“疼就给我忍着点,现在知道了疼了,早干嘛去了?”李愔气呼呼的说道。刚才他要给李永处理伤口,结果这小子推三阻四不愿脱上身铠甲。直到李愔上去踹了两脚,这小子才老实。不过当李愔看到对方上身纵横交错的数道伤口,他这才明白李永为何不愿脱衣服。
只见李永肚子左侧的位置,有一个还没完全好的大伤疤。看样子应该是被枪桶的,而且入肉极深,另外胸口还有几处点点伤痕,这些都是箭伤。虽然这些伤现在都不碍事了,但可以想像,当初李永受了多重的伤,特别是肚子上的枪伤,能挺过来算是他命大了。
看着李永身上的伤疤,李愔是又生气又庆幸,气的是这小子一意孤行。当初逃出登州来到高句丽。不过幸好这小子命大,这么重的伤都能活下来,否则自己真不知道该如此向他老爹老娘交待?
李愔帮李永处理好伤口,刚想问一下李永是怎么进到军中的,又是在哪里受的伤?不过就在这时,忽然从帐篷外闯进一个全身鲜血的医官,按李愔的习惯,医护兵都是穿着白衣,虽然不少人都说不吉利。毕竟看上去像是给人送葬一般,不过李愔才是军医官,这些事情还轮不到其它人指手划脚。
“你们几个站在这里挺尸啊,快跟老子来旁边的帐篷帮助!”这个医官闯进来看到李永这十几个没受什么伤的人,立刻眼睛一亮,冲着他们命令道。估计是太着急了,连李愔这个上司也没看到。
医护营也是分等级的,最普通的就是医护兵,懂一些伤口紧急处理,平时除在营中帮忙外,还会到战场上处理一些重伤员。再上一级就是医官,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以前的随军大夫,懂一些医术,在医护营里地位很高,所有伤员到这里都得听他们的。再向上就是几个佐官,也就是李愔的副手,最顶层就是李愔这个医护官了。
每场大战后,医护营都是最忙的,再加上医官不足,因此每次都是忙的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用,脾气也自然十分暴躁,而军营里也都知道医官的脾气不好,而且在这里人家最大,因此无论医官吩咐什么,来这里的人都得照办。
听到医官的吩咐,随李永一起来的十几个人立刻跟着医官跑出去,李愔和李永也跟着一起出去,毕竟多一个人帮忙说不定就能多救一条人命。不过一进到旁边的帐篷,李愔立刻就后悔了,这个帐篷是个伤口缝合处。
做为一个后世人,自然知道伤口缝合的好处,而且在战场上,受到的大部分都是刀枪伤,这种伤口经过缝合处理后,不但可以快速止血,而且还能加速愈合。因此李愔就在医护营中将这种办法提出来,然后由各个医官一起研究,先是在牲畜身上做实验,后来又十分不人道的在高句丽战俘身上搞实验,弄死了上百战俘后,总算是摸索出来一套技术,刚刚投入实用不久。
“你们几个,帮我压好伤员,要是他敢乱动,就给老子打晕他!”李愔和李永刚一进来,立刻就有一个医官指着他们吩咐道,医官面前的床上躺着一个大声呻吟的伤员,左大腿上正有鲜血不停的冒出,估计伤到大血管了。
看到这种情况,李愔不敢耽搁,这时候可没办法输血,战场上受伤的士卒有相当一部分都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眼前这个士兵如果再不止血的话,估计也是同样的下场。
看到伤员被人按住,医官在旁边医护兵的协助下,先将衣物撕开,伤口处理干净后,又且一种工具将伤口撑开,找到断开的大血管后,对接缝合,用的工具都是经过高温消毒的,而且线也是丝线,蚕丝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