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4年10月20日,波斯南部胡其斯坦省已经笼罩在夜幕之中。
同西北边扎格罗斯山脉南麓的算得上是激烈的战斗相比,位于胡其斯坦省中部的战场只能用异乎寻常的平静来形容了。聪明的意大利人在发现苏联志愿军的部队出现在他们北面之后,就明智地选择了后退构筑阵地。而苏联人也没有拿出步步紧逼的劲头,而是在距离意大利远征军前沿阵地10公里开外的地方挖壕据守。
这样的距离相对于二十世纪二十年代陆军火力而言实在是太远了,就算将150mm一级的榴弹炮突前部署到前沿阵地上,也只能勉强够得着对方的前沿,如果没有可靠的校射,在这么“远”的距离上开火是不可能命中任何目标的!既然连150mm榴弹炮这样的远射程火器都够不着对手,那么相距遥远的两军还有什么理由气喘吁吁跑上一万米去攻击对手的前沿阵地呢?谁都知道,没有大炮的掩护,步兵根本不可能攻克坚固设防的敌军阵地。因此,在双方对峙的这些天里,胡其斯坦战场的平静也就不难理解了。但是这种难得的平静,也就到今夜为止了。
就在夜色最为浓黯的时候。苏联志愿军的远程炮群突然在一片沉寂当中轰隆的打响了!上百门各种口径的大炮,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运动上来的迫击炮一起打响。无数的火流直朝意大利军的前沿阵地倾泻。
曾经在意大利远征军中担任观察员的黄维中尉在报告中是这样描述当时的情景的:“……被打扰了清梦的意大利小伙子们一阵惊慌失措的混乱,前沿阵地上到处都是没头苍蝇一样在战壕里乱窜的士兵。还有人在用意大利语大喊救命,大家都在向后方逃跑。一部分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被奥匈帝国和德**队狠狠修理过一番的‘有经验的士官’这时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又打又骂地将那些缩在堑壕最深处的步兵驱赶到一线阵地。仓惶地将武器架上,等待苏军步兵的进攻。
和这些没有经历过战争的士兵相比,意大利军的中下级军官的反应还算比较正常,这些平日里只知道讨论女人的‘情圣’们穿着崭新的军服和擦得锃亮的皮鞋,纷纷趴在战壕璧上举着望远镜瞪大眼睛往黑暗中张望。但是除了炮火发射的闪光,并没有苏联步兵的影子。实际上就算是苏联炮兵的轰击精度也极差,并没有几发炮弹落在意军堑壕里面。所以也没有造成什么损失。当时所有的一线军官都不知道,苏军忽然发动这场炮击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一头雾水的意大利军官,很快将一线的情况通过通讯网络汇报到了巴多格里奥大将设在阿瓦士城内的司令部里。在大将阁下被从睡梦中吵醒的时候。意大利远征军司令部的参谋军官们已经纷纷做出了判断,也许是苏联志愿军在试探意军虚实!由此他们都想到,意军预备发起进攻的意图可能已经被苏军洞悉。因此必须推迟计划当中的进攻,全线转入防御!
对于这样的建议。巴多格里奥大将有些奇怪。发现意军的进攻意图和半夜里胡乱打炮有什么必然联系吗?难道苏联指挥官认为胡乱打几炮就能吓住勇敢的意大利人?这样的分析完全是在胡扯!但是巴多格里奥大将还是决定推迟将于两天后开始的进攻,并且命令一线部队、预备部队全部进入阵地,准备迎接苏军可能发动的攻击!炮兵前移,准备进行反击!
而在苏军前沿阵地上面,此时却是一番进攻将要发起前的景象。借着隆隆的炮声掩护。一辆辆t18轻型坦克正摇摇摆摆在黑暗当中穿行。在苏军一线阵地前沿的开阔地带上,已经白灰洒出了一道道白线,每隔十米,还用白灰标出了一个三角形标志。所有的t18坦克的舱盖都打开着。驾驶员和车长的脑袋都探了出来,借助着微弱的坦克前灯灯光指路。缓慢地朝前运动,在一个个三角形标志前停车,最后组成了一个由近三百辆t18坦克组成的巨大方阵。坦克刚刚摆好阵形,由轻型卡车改造而成的三百多辆轮式装甲车又隆隆开来,在坦克方阵后面排出了另一个方阵。不过这些所谓的装甲车其实也没有什么装甲,只不过是在卡车的车头部分包裹了一层薄薄的铁皮,又在车顶上架了一挺机关枪。装甲车的后车厢里,全都坐满了怀抱冲锋枪和步枪的步兵。跟在装甲车后面的则是大队大队骑着顿河战马,手持着雪亮马刀的红色骑兵。
一门门的大炮,也在夜色掩护下转移着阵地,这些大炮都是用骡马拖曳着在荒原上开进,在一些难以通行的地段,更是几十号上百号人一帮着推拉大炮。还有成千上万的步兵在向前开进,他们的任务并不是跟随坦克前进,而是要自己的血肉之躯,替坦克扫清前进道路上的所有障碍!
政工干部也和这些步兵一起前进,一边行军还一边扯着嗓子进行战前动员:“革命导师列宁同志和革命先知托洛茨基同志正在莫斯科等着我们的胜利的消息,现在一亿三千万苏联人民的家园正在遭受帝国主义的威胁。托洛茨基同志教导我们,苏联的工人阶级只有解放全人类才能最后解放自己,所以我们必须要在波斯狠狠打击这些万恶的侵略者,将二千五百万波斯人民从帝国主义的屠刀下解救出来……”
红军第一坦克军、红军第一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