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绍宽想得多,他一听见左舷有鱼雷就赶忙来了个右满舵,试图将军舰横过来以避开急速驶来的鱼雷。但是随后传来的一声沉闷的撞击声音。还是这场“反潜演习”变成了潜艇表演的舞台了。
看到海天号升起了“本舰中弹”的信号旗。杨树庄在旁边微笑着向常瑞青解说:“是潜艇大队赢了,他们利用长江口的有利地形设伏,用训练鱼雷命中了海天号重巡洋舰。委座要不要召见一下获胜的潜艇大队大队长?”
常瑞青含笑点头,笑道:“好吧。就在海天号上接见他,那个人叫什么?”
“冯云东,表字逸之。”
“很好,我想听听他对中国海军建设的看法。你让他准备一个晚上,明天上午我在海天号的军官室里接见他。”
……
一个星期之后。已经被提升为中校的冯云东躺在海天号重巡洋舰的一间军官寝舱的上铺,下铺睡着一个国防军空军的上校,名叫施剑飞,和他一样也是随同常瑞青委员长访欧的人员。
“逸之兄,你是海军的吧?我怎么觉着这条船上的海军官兵都好像和你有什么过节似的……”浓重的陕西口音从下铺传来过来,这位空军的施大上校是一个长相憨厚敦实的青年,怎么看都有些朴实农民的模样。不过他们家却是陕西最大的地主,而且还颇为西化,他打小就在西安城里的教会学校接受教育。十一岁那年就随在美国担任外交官的三叔去了大洋彼岸。在华盛顿上大学的时候,还喜欢上了飞行,1914年毕业后还被一个在美国留学的法国妞拐去了法国——也不知道那个挺漂亮的法国小妞怎么会喜欢上一个“中国农民”的?是不是因为这个农民家里特有钱?在随后的几年,施剑飞就以志愿兵的身份参加了世界大战,成了一名飞行员。整整在西线和德国人较量了三年,击落了十一架德国飞机!自己也被德国人击落六次,最后一次还落在了德军控制区,结果被德国人逮去关进战俘营。吃了一年多的牢饭,直到1919年才回到自己的法国妻子那里。随后就听说了一个关于中国崛起的故事,就拖家带口回来报效祖国了。现在接替那个神秘消失的前中央第一飞机制造厂厂长的差事。
“我指挥潜艇打沉了这艘军舰,在不久之前的一次演习当中。”冯云东冷冷地道。这还不是唯一的原因,首先他是一个广西人,如果在国防军陆军,能说一口流利的广西话绝对有利于升官。其次他还喜欢向海军高层提出一些不算太陈旧的建议,如果他在空军服务,这会让他显得非常合群,现在的中国空军是一个由思想活跃的年轻人组成。但他却是一个海军军官,他的上级都是一群脑筋还停留在甲午战争时期的保守的老顽固……这帮人对他在常瑞青面前鼓吹“潜艇制胜论”异常的不满,所以连带着整艘海天号上的海军官兵都不给他好脸子看了。
“哈哈,这也没什么嘛,这艘海天号非常脆弱,肯定没有办法在下一次世界大战中幸存下来的。”空军上校发表着自己的评论。“这艘船的装甲很薄,打舰队炮战肯定是没有希望的……它的防空火力也很弱,如果航空技术按照现在的速度发展,顶多15年,这艘军舰就不适合作战了。”
“但是最大的威胁还是来自水下,现在中国海军几乎没有什么反潜能力,不是吹牛,凭我的两艘潜艇就可以消灭整个中国海军的水面舰艇!”
两个人正在吹牛的时候,寝舱的门被敲响了,外面有人高声喊道:“施剑飞上校,冯云东中校,常委员长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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