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去做思想教育工作,只要让这些战俘意识到党和祖国还是关心他们的。绝对不会迫害他们这些被俘人员,事件不就能消弭于无形了吗?
可是王正廷的话音方落,越飞还在斟酌思考的时候,以调解人的身份参加谈判的英国香港总督司徒拔却突然开口接着王正廷的话往下说:“如果俄方被俘人员实在不愿意回国,我们大英帝国也愿意收留他们,他们可以在澳大利亚或是加拿大过自由平静的生活。此外。美国方面也表示可以收留一部分不愿意回国的俄方被俘人员。这样应该可以照顾到中方和俄方的体面了吧?”
听了这样的表态,在场的中方人员心里面都感到有些无语了。这不是在火上浇油吗?谁不知道澳大利亚、加拿大还有美国的生活是非常富裕的?现在留在中国的白俄都削尖了脑袋要移民过去......如果那些战俘都能去那些资本主义天堂了,还有几个人肯回俄国?
“越飞先生,您看司徒拔总督的建议可不可行啊?”王正廷几乎是硬着头皮在提问,心里面更是叫苦不迭。这趟差事本来以为是个扬眉吐气的强国外交。谁想到竟然要栽在一个俘虏问题上面了,看来这个外交部长是干到头了!
在心里面叫苦的可不是他一个。苏俄副外交人民委员越飞的心理同样也泛出了无力的感觉。现在苏俄gcd的路线是为了将来解放欧洲人民而恢复国家经济,这就需要苏俄同中国缓和关系并且缔结互不侵犯条约......这是世界革命的总路线!其重要程度远远不是几千个闹事的红军叛徒和苏俄的国际形象可比的。但是苏俄的国际形象如果因为这次事件遭到打击,恐怕也会成为列宁——斯大林一派反击托洛茨基派的借口!
不过这位苏俄外交家的面子上可是看不出焦虑的模样儿,反而还有点无所谓的淡定:“根据我国最高苏维埃颁布的法律,每一个俄罗斯公民都有移居外国的自由,只是英国、法国还有美国的政府不愿意敞开国门欢迎来自俄罗斯、乌克兰、白俄罗斯和远东的移民啊。司徒拔爵士,你们英国是不是准备调整移民政策了呢?允许我国公民自由移居到大英帝国的领土上了呢?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当然允许包括我方被俘人员在内的所有我国公民自由移民了,这也是苏维埃国家的一贯政策。”
听了越飞的话,王正廷在心里面长吁了一口气,看来苏俄还是把斗争的矛头对准了英美。说实在的,那些红军被俘人员大多都是没什么大用处的普通劳动者,留在中国也是当穷人的命,还不如回苏俄呢......当然不是去苏俄的劳改营里过日子。
香港总督司徒拔的脸色就有点阴沉了,他看着一副得意模样的越飞,强笑道:“越飞先生,实际上英国、法国还有美国,以及世界上的其他几个文明国家,在过去几年内都接受了大量来自俄罗斯的难民,使他们免于遭受不人道的政治迫害,现在我们相信那些被俘的苏俄红军官兵在回国之后,也将遭到同样的迫害,因此才愿意为他们提供政治庇护......实际上,包括越飞先生您在内的许多布尔什维克党的领袖,也有在同样的在外国领土上避难的经历吧?可是现在你们为什么就不能放那些红军战俘一条生路呢?”
“不!事情恰恰相反,他们到了你们这些资本主义国家里面才是死路一条!”越飞拍了拍桌子大声地反驳:“他们会成为资本家压迫剥削的对象,那些资本家会把在榨干他们所有的剩余价值以后,再将他们扔回苏俄!我们可不能允许你们这样剥削压迫我们的人民!这是绝对不允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