绅半匪的家伙,有些祖上好几代都是土匪......毫不夸张地说,河南、山东两省,现在是北洋与匪、绅共有之!一旦这些“匪绅”势力大批倒向国民政府,北洋军在河南、山东立马就会变得寸步难行,根本就运动不起来了!
“我正是为这事儿来开封的。”徐树铮沉吟了一会儿。终于提起自己的来意了。他可不好意思说自己来河南是想瞧瞧北洋军到底有没有吃败仗。于是就把话题扯到了北方的几个实力派身上了。
“阎锡山和刘镇华这两条老狐狸现在都开始公开抵制咱们北洋的命令了!大本营派去太原的代表想要见阎锡山一面都不成,对于让他兼任绥远都统。并且调一旅晋军驻防绥远的命令也置之不理。看来这个阎锡山已经准备投靠南边了!至于豫西镇嵩军的刘镇华也一样,拒绝带兵援陕,还将主力集中于汝阳、临汝一带,摆出了威胁南阳的态势,恐怕也已经和南边有了勾结!”
曹锟苦苦一笑,目光扫了下车厢里的徐树铮和吴佩孚:“除了我这个老实人,现下还有谁不给自己找后路?这段时间,光被我们第一方面军司令部军法处截获的南边送过来拉拢的书信就不下二三十封呢!咱们下面的师长、旅长们怕是人人都有一封了!”说到这里,他重重叹了口气:“又铮、子玉,这样下去不行。咱们必须要好好和南兵打一仗。提振一下士气,要不然早晚要不战自败的!”
徐树铮微微点头,将目光投向了吴佩孚。吴佩孚那对飞扬的眉毛却紧紧拧成了一团,好像在苦苦思索似的:“是该想办法打一仗了,可也不能硬打。咱们的兵力太弱,不能和他们硬拼,要不就正中了常瑞青的下怀!一定得找个法子分散常瑞青的兵力,最好能从徐州引一两个军出来......有了!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曹锟和徐树铮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吴佩孚沉沉一笑,吐出三个字:“打山西……山西这个省份大概是这个动荡的年代里面,全中国最安定、最平静的一个省份了。除了在辛亥革命那年闹得比较凶,还一度让北洋军打进了省城太原。不过民元以后,在他们那位滑不溜手的阎老西的领导下,这个省份居然在这个兵旅如林。战火连天的年代里面,一直保持着和平的局面,似乎就是一个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
如果不是带着染红了的有色眼镜看问题,阎锡山这个人其实还是不错的,除了反动一点就没有别的什么太大的缺点了。而且这位阎大反动派的反动,和这个时代其他的反动派也不大一样。人家是真研究过了马克思主义,觉得道理不对,所以才走上反g反人民的不归路的。
就在眼下这个南北两军在中原地区摆开战场,准备打一场决定中国前途命运的大决战的时候儿。山西的这位“和平督军”阎锡山,正在他的督署里面,和北上来游说他加入中国gcd的李大钊同志一起探讨研究马克思主义!
两个人一起研究马克思主义的地方是阎锡山督军公署的书房。阎老西在自己的督署里面不怎么穿军装,而是一身长袍马褂,戴一顶瓜皮帽子,再配上他那张面团团一样的脸型,整个就是一开票号的山西土财主。实际上他家祖上的确是开票号,他本人也长于经济,如果不干军阀,准会是一个成功的晋商。
坐在他对面的就是一副学者打扮的李大钊,他是和一位在山西太谷经营商业的大富翁兼国民党潜伏人员,名叫孔祥熙的人一起来的太原。两个人都是来游说阎锡山参加国民革命的,李大钊还顺带着向阎锡山散布gc主义,结果聊了几次才发现,人家阎锡山对gc主义理论的了解居然不在李大钊之下!估计人家早就熟读过日文版的马克思主义著作了。只是这位阎锡山大概没有真正读通马克思主义的那些理论,居然认为gc主义不一定会到来!实在是太反动了!
今天他和李大钊聊了没几句,就开始散布反动言论了,他用一口山西腔的官话说道:“守常先生,额的看法还是那样,gc主义的道理是好的,但是那些道理都是有其理而无其事......而资本主义嘛,也不见得是必然崩溃,虽然资本主义制度是人剥削人,应该反对它。推翻它,所以资本主义是该崩溃。而非必然崩溃。这是两码子事情。
至于gc主义也不见得是必然到来。额虽不能说它没有可能,但看不见它何时可能。gc主义讲各尽所能,各取所需,定成制度,欲人人在劳动上不计多少,在享受上不计好坏。各尽所能,尽能很难;各取所需,取需很险。gc主义是有其理而无其事,若强行之,其祸人类必矣。”
李大钊脸上闪过掩饰不住的失望神色。不过转瞬就化作一团春风似的微笑:“百川将军。gc主义能否成功,且看将来。不过眼下中国的革命形势是显而易见的,国民革命即将在全国取得胜利,这个大势是谁也无法对抗的,而领导北伐军一路高歌猛进的。正是我们中国gcd的中央局委员常耀如将军!如果百川将军现在加入gcd,那您和常将军就是同志,将来晋军改编的时候,常将军一定会予以照顾的。”
听了这话,阎锡山的却是神色不动。类似的话,孔祥熙也已经和他说过一遍了,只是将gcd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