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的一处破旧的戏园子里,外面正挂着义演的牌子,好像是为什么“天津工人总会”在筹集经费。里面的戏还没正式开锣,几个穿着学生装的年轻男女却站在戏台上面,手里拿着用洋铁皮卷成的喇叭,正在做演讲!台下则是嘈杂成了一团,把台上的演讲的声音都被淹没了。
手巾板子在人头顶上飞来飞去,小贩们叫卖着花生水果什么的,还有一些北京城里的警察、步军大爷们也抱着胳膊在饶有兴趣地看着台上学生们的演说,似乎没有要镇压的意思——他们大概就是来看白戏的吧?
在戏园子二楼的一个包厢里面,两个压着礼帽,穿着丝绸长衫的汉子正坐在一张桌子的两边,悠闲地翘着二郎腿,手上捧着杯茶,还不时地交头接耳几句。
“左民同志,现在我党在北京、天津的发展形势很好,这段时间京津地区人民的反帝爱国热情也非常高涨,我们在天津还建立了赤色工会,正联合其他一些中小工会组织,准备发动一场总罢工!不过这个经费上面有些不足啊****??”
说话的是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人,帽子低低压着,正是中国gcd筹备委员会的副主席李大钊同志。他没有和陈独秀一起留在福建,而是回到北京继续发展党的组织。这段时间因为俄国十月革命、《中俄新约》,还有赤色旅反帝恐怖活动等事件的刺激,党的发展形势可谓一片大好。而且京津地区人民的反帝爱国热情也被鼓舞起来了,似乎很有一些将五四运动提前的意思了****??
而那个和李大钊同志说话的就是我们的常大军阀了!这个大军阀兼恐怖分子的家伙,也被眼下京津地区群众运动的发展吓了一跳。赤色旅搞得那种“恐怖袭击”,虽然很容易让上了年纪的人联想起义和团,可是却颇合年轻人的口味,连带着和赤色旅的主张有些相近的中g学生和工人组织也迅速膨胀起来了。
“要总罢工啊?”常瑞青皱了下眉:“可得再等两天,等我上了去南方的轮船以后你们再罢。”
“知道。知道。”李大钊笑着摆了摆手:“罢工的组织筹备还要一段时间,主要是经费不足,靠募捐还是不够。不知道赤色旅能不能再支援我们一些?”
常瑞青瞧了下一脸兴奋表情的李大革命家,微微苦笑了下:“李先生,经费的事情我可以想想办法的。只是你不能再像现在这样活动了****??我还是建议你去福建,那里是我的地盘,绝对保证安全。”
他当然不是真的关心李大钊的死活,而是怕这位大教授让“反动派”逮了去严刑拷打,把自己这个左民同志给供出来!他想了想,又道:“李先生,现在北京、天津的党组织有多少人知道我就是左民?”
李大钊一愣,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意思,他摆了摆手,笑道:“就我一个。别人都不知道。”
常瑞青轻轻吁了口气,笑道:“李先生,跟你实话说了吧,我这次回福建以后准备掀起更大规模的反帝爱国运动!中g和群众运动应该在福建的反帝爱国运动中发挥更大的作用,所以需要你南下主持工作。”
“哦?”李大钊脸上露出好奇的神色:“耀如兄。你可是福建军务督办啊,手下有三个师的兵力,要反帝下一道命令就行了,怎么还要依靠群众运动啊?”
常瑞青叹了口气:“李先生,帝国主义终究是强大的,所以反帝的斗争不能单纯依靠赤色旅的袭击活动。也不能只靠我这个封建军阀,而是要集中各方面的力量一起努力,这次福建的反帝爱国斗争,我就想让群众运动唱主角。”
李大钊点点头,又问:“那福建反帝运动的目标是什么呢?”
常瑞青笑了笑:“是收回闽海关,收回厦门英租界。”
李大钊神色凝重:“耀如,你是不是太高估群众运动的威力了?我不知道福建那里的群众发动的如何,但就京、津地区的情况而言,是绝没有可能依靠群众运动收回天津租界和津海关的。”
常瑞青的脸上露出自信的表情:“福建的群众发动的怎么样我不好说,不过我却可以在短时间内组织起数以十万计的农民!李先生,你不要忘了,福建现在是我的地盘,而且我已经把政权建设到福建的每一个乡镇中去了!”
李大钊皱了下眉,反问道:“可是福建的农民就肯服从你的号令?”
常瑞青微笑道:“我有枪杆子,我有钱袋子,我在福建一千多个乡镇都有爪牙!只要一声令下,让每个乡镇派100个人,就是十几万人民群众****??李先生,这些人都交给你指挥,你再从北京、天津的同志中挑选一批得力的干部和你一起南下,到时候就由你们出面领导收回租界和海关的群众运动。”
“由我们出面?为什么不是你和陈先生?”李大钊反问。
常瑞青笑了笑道:“我和陈先生现在都是中国政府的官员,不方便出这个头****??要不然事后不好收场,我现在的这点权位和实力可是革命的本钱啊!
对了,李先生,这一次的斗争我们要做到‘有礼、有据、有节’,我会通过革命党和国民党方面的人物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