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第四师。办事勤恳,对上官巴结的也卖力,所以升官的速度不慢,已经是混成旅长的前程了。
要想从这个旅长的差事上再进一步,可就不是靠勤恳和巴结就能够如愿的了!北洋的师长、省长、督军加在一块儿才有几个?又有多少资格比自己老,功劳比自己大的前辈在那里候着。怎么也轮不到自己吧?
可问题是,那个论资历和自己一样,论才能怎么也比不上自己的唐国谟居然就有了当福建督军的机会了!虽然眼下还是个军务督办......不过谁都知道,等平了臧致平。督军的位置就十拿九稳了。
好吧,当不了督军也认了,省长总该有吧?本来李厚基死的时候,唐国谟就许诺过的,所以自己才带着部队来帮他打泉州。可谁也没想到,现在又冒出个萨镇冰把省长的位子也夺去了!省长没有了,那臧致平的漳厦镇守使总是自己的吧?结果还是没指望.....这个差事居然已经被唐国谟许给了保定三期的常瑞青了!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官没有的升,仗却要自己去打!世界上最不平的。莫过于此了吧?姚建屏现在都有些理解臧致平为什么要杀李厚基造反了......
“旅长!”这时,一个参谋模样的军官拿着一份报告走了进来:“您要的伤亡统计已经做好了。咱们福建第1混成旅是役阵亡官兵242名,负伤389名,失踪34名。合计损失......”
听到一连串的损失报告,姚建屏心下更是烦躁:“不要说了,把报告放下,赶紧滚蛋!”
那参谋赶忙将报告放在了书桌上,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吞吞吐吐地道:“旅长,有客求见。”
“不见!”姚建屏烦躁的一摆手,说完之后却觉着不妥,又追问了一句:“是什么人呢?”
“回旅长。是金永炎,原先的总统府高级顾问。眼下在常瑞青身边当了幕僚。”
“是他?”姚建屏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挥了挥手:“快快有请。”
没一会儿。参谋就把一身便装的金永炎请进了姚建屏的书房。他们两个虽然分属不同的系统,不过却有过数面之缘,今天一见面就称兄道弟起来了。姚建屏心情烦躁,没有心思和金永炎寒暄谈笑,没几句话就入了主题了:“晓峰兄今天来兄弟这里,是为你那得意门生来当说客的吧?莫非是想对付唐督办吗?”
看到对方点破自己的来意,金永炎也不否认,而是淡淡一笑道:“正是!兄弟今天就是代表常耀如来和建屏兄密谋对付福建军务督办唐国谟的!难道建屏兄就甘愿屈居在唐国谟之下吗?”
姚建屏冷哼一声:“我和唐国谟资历相近,功劳也差不多,自然不甘心了。可是他常耀如有什么不平的,不过一个保定三期生,眼见着就是漳厦镇守了。”
听到姚建屏的话,金永炎嗤的一笑:“人心不足嘛!有了镇守自然就要想省长了......建屏兄,你知道如今这中华民国要靠什么当省长、当督军的么?”
姚建屏一愣,反问道:“靠什么?”
“当然是靠手中的枪杆子了!”金永炎冷笑道:“现在不是太平盛世了,什么资历、功劳的都是空的,没有枪杆子,再怎么熬也熬不出来!要不然,兄弟我为什么会给常耀如当幕僚?论资历他不过是我的学生!”说着他稍稍顿了一下,扫了姚建屏一眼:“现在建屏兄你,常耀如,唐国谟还有王恺士都是一边大的混成旅长,枪杆子的数量都差不多!而这一场同臧致平的大战打下来,就不知道谁的枪杆子多,谁的枪杆子少了?”
姚建屏沉吟一下:“晓峰兄是什么意思?”
金永炎笑道:“什么意思还不明白?到时候谁的枪杆子多,谁就是老大!谁的实力拼光了,就等着下野回家自己吃自己吧!”
这下好像是说中了姚建屏的软肋,他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起来了。他的福建第1混成旅本来就比不上中央第10混成旅,一个是北洋嫡系第四师第七旅的底子,一个不过是李厚基来福建以后招募的六营福建新兵......
而现在,在前面打头阵的却是自己的兵,虽然唐国谟也派了两个团上来增援,可是人家眼下控制了福州,还有福州城外的制造局,要钱有钱要枪有枪,部队随时可以补充起来!不像自己。打光了就没有了!这方面他甚至还不如常瑞青,常瑞青的部队好歹是中央军,军饷武器理论上都是由中央补给的。自己的部队是福建省的地方军,现在连块地盘都没有。要是打光了可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想到这里,姚建屏就低下了头,低声道:“晓峰兄有什么建议吗?”
金永炎看着姚建屏,淡淡道:“谁要当督军,谁就去铲平臧致平......要是真铲不平,这个督军恐怕也当不成了,到时候就该建屏兄和常耀如上了吧?其实常耀如的要求也不高,一个省长加上漳州、厦门的地盘就能满足了。以后省长驻厦门,姚督军就驻福州,不知建屏兄意下如何?”
......
同一天,在厦门的漳厦镇守使衙门里。孙中山任命的闽军总司令臧致平和刚刚吃了败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