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的回想被简慈一记脆亮的响指打断。
她刚接完黑框姐的电话,端起笔记本搁在腿上,微笑着对门口的郝仁说:“我叫了早餐,一会儿就会送来。”
她今天穿了一件果绿色及膝太阳裙,披肩发梳得柔顺服贴,柔白的四肢露出来,像枚青涩新鲜的果。
因为睡眠质量不佳,她的脸色显得有些暗沉,但眉眸里满是神采奕奕,仿佛沾染了某些喜事。
这样的她看来生机勃勃,和青溪那个白衣素淡的模样很有区别。郝仁为她惊艳,心里的那股不安感也越发强烈。
她的这些细微改变,是因为遇见了与她心里那个人有着相同脸庞的沈临风吗?即使明知道是望梅止渴却也甘之如饴吗?
郝仁走到她面前,看着她头顶乖巧的发旋,柔声问:“昨天弄到那么晚,不多睡一会儿吗?”
简慈摇头,抬起清亮的眸问他:“我要回n市一趟,刚订了下午的机票。要我帮你订回青溪的机票吗?”
……
n市。简慈告诉过他。
她说她在n市生活过很长的一段时间,长到让她曾以为那里就是她的家乡。
他想去那里,和她一起。去看她体会过酸甜苦辣的地方,那里必然沾染着她的气息。
她却想让他回青溪。她要独自去n市。
这个突然的决定是为了她心里的那个他,还是沈临风?
……
郝仁的思绪分秒间已百转千回,表现给简慈的却是耸一耸肩,不置可否。
简慈白眼一翻:“外国人的小动作看不懂。到底要还是不要?”
郝仁将她膝上的笔记本电脑挪开,在她的注视中缓缓蹲下,抬着漂亮的蓝眼睛对她笑得深情:“我要。”
简慈点头,伸手去拿笔记本电脑,却被郝仁拉住:“我要你。”
简慈失笑,一巴掌推到他脑门上,“你要死!”
郝仁被她推坐到地上,也不起来,分外委屈地摸着脑门喃喃道:
“你再不让我碰我就真的要死了。我是个三十岁的正常男人,是个体能与需求比大多数东方男人都要好、都要多的西方男人。我天天对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却连接吻的机会都没有……慈,你不觉得你太残忍吗?”
简慈的声音冰凉,“我觉得你淫虫上脑太厉害。”
郝仁爬起来,双手扶在简慈膝上,可怜巴巴地说:“求你了慈,就算帮帮我!”
简慈面降寒霜,心想这美国佬不对劲。平时他举止孟浪的时候虽也不少,但这样没皮没脸当着她的面发情倒是第一次。
她起身,作势去拿床头柜上的电话,“我帮你叫特殊服务吧。”
郝仁拦住她,说得口无遮拦:“不是你我硬不起来!”
简慈来了气,瞪着他问:“恶不恶心你?!还来劲了是吧?”
郝仁铁了心,忽略她气得发红的眼睛跟她杠:“早就来劲了!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这劲就有来无去!”
他话粗情真,听得简慈哭笑不得,歪着脑袋无奈睨着他,“你真的是美国人?你用中文去打官司都能赢吧!?”
郝仁转眼间神色楚楚,捉住简慈的手递到嘴边亲吻,“如假包换的美国人,你试试就知道了!异国风情的大帅哥免费为你服务哦!”
“走开吧你!美国老男人不适合卖萌!”简慈嫌恶地挥挥手。
“那我卖身给你!”
果真是至贱无敌。
简慈忍无可忍,猛地站起来喝止他:“你别说了!”
郝仁一不做二不休,环抱住简慈的双腿,话却是说得轻飘飘:“那我们就做吧。”
……
他们两个都没看到——蓝眼睛里有烈焰,恰如其分地掩盖了患得患失的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