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i居然还在这里,更让我吃惊的是她居然升级做了老板娘。
moni的住处离此不远,接到我电话以后没一刻钟就开着她红色的mini出现在酒吧门口。
从前野性十足的小女孩儿此刻一袭紧身荷叶摆的宝蓝色秋装连衣裙,韩式盘发松松束起,脸上妆彩干净,与从前的气质大相径庭,然而一张口就回到了那幅直率热情的老样子。
moni与我寒暄够了,终于细细打量了一直守在我身边抿唇淡笑的沈卿来,眨眨眼睛笑问我:
“你男朋友好安静哦。啊,他是你男朋友还是你们已经……”
当了老板娘,moni果然言行圆润了,换作从前,大概会直接问这个是不是我男人。
我刚要开口,沈卿来大概是怕我又把他介绍成我的至亲,于是抢先一步,
“我是她未婚夫。”
moni便哈哈叫好,顺势问我们两人什么时候办终身大事。
“会在w市办吗?要邀请我哦,我一定会去参加你们的婚礼!”moni满眼的期待之后,眼角又泛出些苦涩,“你也知道……他与我一起是二婚,我和他在一起,是背了个小三上位的名声,所以我们连婚礼也没好好办过。”
一直压在我心里的疑问解开了。moni并不是自己顶下了guess吧,而是嫁给了guess吧的老板,一个年逾四十、与前妻有个十二岁儿子的普通男人。
我不知该怎么安慰moni,所幸她也不以为意,感怀过后立刻又生龙活虎起来。
“你们如果在w市办婚礼就最好了!从前在酒吧一起工作的一些老朋友,有很多我都还有联系的,把他们一起请上好不好?大家借你的婚礼聚一聚,那多美啊!”
沈卿来擅作主张,连声笑着说“一定一定”,还一本正经地让moni仔细列出邀请名单。他此举叫我有气却无理可发,只能在moni看不见的角度对着他干瞪眼。
“对了!”moni一惊一乍转向我,“梅杜莎你记得吗?就是当时跟你争唱压轴、水火不容的那个。”
我怎么会不记得她?
我笑两声,
“哪有那么夸张?你有她的消息?当时她不是突然离开这里了么?”
moni道:
“她又回来了,离开了一年多以后,又回到酒吧唱歌了,然后就一直留在这里。你要不要连她也一起请?”
梅杜莎与我的恩怨我没跟沈卿来说过,他听了只当是我的故人之一,连忙点头称是,
“当然。是醉儿的朋友都要请。”
我忍无可忍,
“闭嘴。”
*
以出来得太久,体力不支为由,我硬要沈卿来先回飞仙阁休息,而我则要留在酒吧与moni叙旧。
沈卿来对他目前的身体状况与我,都颇感无奈,也只好安排四大保镖中的两人暗里守着我,只到我结束了酒吧的活动再将我护回他身边。
而事实上我是要在酒吧等梅杜莎。五年前那场恶梦一样的经历,她欠我一个交待。
却是时近七点,驻唱歌手都一一到位了我也没能瞧见梅杜莎的身影。
忙着招呼酒吧VIP级老客人的moni在吧台外对我挥着手,说不好意思啊沈醉,你再坐会儿,我忙好了马上请你吃饭。我按捺不住了,老远问她,梅杜莎怎么还不来呢?
moni一愣,
“你要等她吗?她请假了呀,听说是摔了一跤伤了尾骨,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来酒吧了。”
*
梅杜莎的住处离guess吧不算太远。二大保镖开车带着我,很快就找到了那片房价不菲的高级住宅区。梅杜莎住其中一栋的12楼,坐北朝南,视野极佳。
门上没装猫眼。
梅杜莎此刻的面相告诉我,如果她知道门外站的是我,打死也不会开门。
两个洋保镖抱臂立在门厅,阵势骇人。原本我不打算让他们跟上来,但以往我吃亏太多,也深知梅杜莎不是什么省油的好灯,还是带着他们以防万一。
家具,电器,应有尽有,只是格局平庸,款式简朴,看不出一丁点别具匠心的功夫,辜负了这间风水极佳的公寓。我站客厅里环顾一圈,视线最终落在梅杜莎单薄的躯干上。
她从前就不丰腴,现今更是干瘦如柴,穿着黑色的大T恤,身子骨一眼看上去像个未发育的初中男生。
梅杜莎有张狐狸脸,眼睛大而妖媚,时隔五年,这双眼睛妖气不足,媚更是一分不剩了。事实上她过度深凹的眼眶与突出的颧骨吓坏了我。
我没见过真正吸毒的人,但梅杜莎这幅模样,让我不由自主就想到了那类人。
梅杜莎被我不加掩饰的讶然盯得心生自卑,脸色奇差地扒了扒乱蓬蓬的短发,蹒跚着步子靠近沙发,两脚踢开脱鞋往沙发里一靠,疼得龇牙咧嘴,
“你特地过来看我笑话的吗?你要看到什么时候?有话直说!说了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