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沧展开身法。立时飞掠而出。却是向着当日那收复猿魔满昆山所在的山谷之中飞去。此刻正是午夜时分。荒野之外。四籁俱寂。月色不明。昏昏黄黄。
二人悄声匿迹。直飞出百里之外。方才看到那锡良山的轮廓出现。在昏黄的月色之下。恍若一个上古巨兽镇在大地之上。却是亘古无声。
陵沧使出轻功身法。不多时便來到那幽林秘境之内。又不愿深入其中。便踏了顶尖树枝。轻飘飘地前行。晚风吹林。沙沙作响。却是更添幽静。
不多时便來到那断崖之处。陵沧丝毫沒有犹豫。立时携了韩初荷飞奔而出。向下掠去。
千丈的高度只是一个瞬间。韩初荷美目一闭。只听到风声呼呼的在耳边呼啸。深秋午夜。更是有一番寒彻之感。不由得紧紧地向陵沧怀中再度靠了靠。
啪。
陵沧轻轻一点。落下地來。竟是悄然无声。
韩初荷听得风声已住。缓缓睁开眼睛。却是四下一片幽暗。伸手不见五指。
她心中又是紧张又是兴奋。却也有几分忧虑。开口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陵沧笑道:“这里便是锡良山无名山谷之内。即是城中传闻有妖物作祟之处。”
韩初荷听罢。更是心中微微一惊。想起人们所说的那妖物凶恶非常。又是在这寂静漆黑的夜色之中。更是心中惊惧。
陵沧知道她的心思。轻笑道:“别怕。那妖物已然被我除去。再也不会出來伤人。何况这妖物在时。凶威滔天。这里也必然沒有其他生灵扰动。正是一个躲避追踪的好去处。”
韩初荷听罢才放下心來。然而一阵晚风吹过。却是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
陵沧眉头一皱。轻声道:“那猿魔虽然是妖物。却也须有洞府容身。我猜测这附近必然有安身之处。且随我來。”
说罢也不理会韩初荷如何作答。伸手一揽。便将她纤腰揽住。紧紧一抱。再度飞了起來。待升到天际半空。陵沧运起巫族真瞳之法。环顾四野。便见到西方断崖之下。果然有一天然巨洞。分外宽敞。当可容得二人栖身。
陵沧心中一喜。立时飞掠而下。來到那洞口之前。却见洞口有三丈高度。甚是广阔。然而入内却只有这一小段空间。自己与韩初荷虽然无妨。想來那猿魔也只能坐卧罢了。
陵沧來到洞中。将韩初荷放下。却早见她双眸如水。两颊晕红。娇羞不胜。不由得心中一动。轻咳道:“这寒风冷彻。你衣衫单薄。还是先生火取暖吧。”
随即手腕一抖。伸手一指。便有一道火焰吞吐而出。落到地上柴火之上。腾地燃起火焰來。
韩初荷见了微微一惊。却也沒有说话。身子却不自主地向着那火堆挪了挪。伸出玉一般的手掌凑近火焰取暖。
一时间二人都是无话。
陵沧默然半晌。终于开口道:“韩姑娘。你究竟为何偷偷跑了出來。。”
韩初荷微微动容。眉头一蹙。轻叹道:“还不是我爹他……”
说到此处却又顿住。沒有再说下去。陵沧笑道:“不如让我來猜猜看。一般來说。似你这般大小姐离家出走。只有两件事。若非是突然受了爹爹责骂心中不忿。便是被逼无奈。硬要被父母逼迫做什么不愿做的事。”
韩初荷微微一笑道:“你倒是猜的准。我却是两者都有之。我娘死得早。我爹爹一向对我宠溺有加。向來沒有半分脸色。然而前些日子却硬要我嫁给那金灵剑派的什么明千阳。我早听闻说。那姓明的都四五十岁了。而且我从未见过。何故便这般逼迫我。我去质问爹爹。谁想他居然不给我反驳的机会。还将我痛骂一通。我心中不忿。便偷偷溜了出來……”
陵沧暗笑道。果然如此。却被自己猜了个七八成。
“金灵剑派。。原來如此……”陵沧初始觉得好笑。待稍稍细想。便明白了其中真相。
如今这古岚城中各方势力已然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这最后的决战一触即发。那古风寻与青川剑派交好。而韩家则与金灵剑派向來关系不错。当此暧昧时期。那韩元放将爱女下嫁明千阳。显然是有意结盟讨好之意。
“哼。我初始见那韩元放。以为人中豪杰潇洒不羁。谁料想竟也是一般。为了权势不惜牺牲自己的女儿成事。”陵沧心中暗暗鄙夷道。
韩初荷见他神色变化。询问道:“怎么了。你觉得我不该耍小孩儿脾性。坏了爹爹的大事么。。”
陵沧缓过神來。轻笑道:“怎么会。你爹爹为了自己争权夺势。却教你平白牺牲。非英雄所为。你能够反抗出逃。正是勇气之举。我怎会反加责难。。”
韩初荷听罢。脸上一红。眼圈却也跟着红了起來。
陵沧见不得如此。忙安慰道:“你也颠簸了一天。该累了吧。早些休息吧。至于其他事情。明日醒來再作计较。”
说罢。从小世界之中取出几件衣衫。铺在那柴草之上。又拿了几件给韩初荷道:“你多披几件在身上。免得受凉。”
又将洞中四壁之上都燃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