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楚千劫听罢苦笑不止,他又如何不知此刻情境,自从陵沧被困在天地造化炉之中,他的目光便不时地旁观两眼,关注着那边厢的战斗。
然而那秦帝秦幕远之能远在自己估计之上,更何况又得了陵沧适才所借的三尊铜鼎,如今九鼎已然尽数落入他手,更是威能无比。
秦幕远不紧不慢,将九尊铜鼎舞得水泄不通,上面不时有道道符文流转,其中也有山川草木,也有飞禽走兽,甚至有四海万民,市井百姓,都是影影绰绰,尽在其中显现出来。
那九鼎乃是昔日禹皇镇压气运之宝,非同小可,整整三千年间,大禹皇朝因为有此宝镇压四方,一直平安无事,直到后来铜鼎失落,才惹得刀兵四起,改朝换代之事才频频发生。
如今虽然九鼎已然失却了那镇压气运之能,然而却仍旧是无上至宝,更何况秦帝本就是千古一帝,对于帝王之道领悟的比谁都透彻,这一番舞动起九鼎,竟是威能赫赫,浑然不逊色那楚千劫分毫!
楚千劫料敌失误,导致自己无暇出手,眼看陵沧便要元神归体,那时候自己不但苦心谋划的一切无功,而且反而凭空给对方增加了无穷的道行,使得对方修为更上一层楼,那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他见秦帝身前悬了九鼎,脚下踏了九条真龙之相,头上更有无穷星光环绕,威风赫赫,绝不是片刻可以解决的敌人,不禁心中暗暗发狠,拼得跟秦帝两败俱伤,也要先将陵沧废了!
秦帝岂能看不出他的心思,见他不时地瞟向陵沧与沈天听激斗之处,心中虽然不明白对方所谋划之事,却也知道其中必有内情。
他手持了天子之剑,浩然广博,便如同君临天下,那般气度俨然浑然,看不出丝毫破绽,教楚千劫也好生忌惮。
“罢了,看来是无法留手!”
楚千劫咬紧牙关,劈出数道天雷,将秦帝身前九鼎震得摇摇晃晃,突然从虚空猛的一抓,将那天诛剑拿在手中,猛力刺出!
秦帝早听陵沧说起过此事,见他适才一直未曾拿出,心中已然防备,手中天子之剑一剜,侧着削出,与那天诛剑战在一处。
二者相交,天诛剑毕竟威能更盛,将秦帝的身躯击得后退三丈方止,然而手中天子之剑却也并无半分损伤。
楚千劫吃了一惊,暗道上次与那小子对敌之时,使出天诛剑,然而对方是武道巫三家兼修,又有真龙精血所凝练的真龙威能,方才与我天诛剑相抵。然而这秦幕远手中所持的不过是寻常兵刃,如何也能敌得过我这神兵之威?!
秦幕远笑道:“你当我这剑便不如你的?!你执掌天诛剑,刑罚天下一切道门子弟,然而我是中元的皇帝,也受那气运所庇佑,又无丝毫失德之处,你怎能轻易斩我?!”
楚千劫心中又气又怒,喝道:“别说皇帝,就是圣人来了也是一样!通通做我剑下之鬼!”
秦幕远轻笑一声,双手一挥,大袖飞舞,九尊铜鼎立时飞起,滴溜溜地旋转不休,将那楚千劫整个围拢其中,那无边的幻象山川河泽,纷纷相连起来,组成一道屏障,将他围拢其中。
楚千劫暗自苦笑,他倒不是怕被这九鼎所困,以他之能世间恐怕无人能够长久地将之困在,然而那陵沧的元神渐渐归窍,自己破解这诸般幻象却必然要耗费力气,若一个来不及,自己的辛苦谋划都化为空谈!
然而越是如此,他倒越是冷静下来,毕竟他身经百战,虽然脾性暴躁,却也不是那鲁莽之人。心念一动,直达天际,九霄之上突地降下五彩毫光,将他整个人罩在其中,使得那些幻象虽然包围了他,却也无法伤他分毫!
他一边破解,却暗自操纵九天之雷,突地发动,将整个激战之地都笼罩在内,雷声滚滚,仿佛片刻即至!
陵沧心中一惊,那楚千劫虽然被困,却犹能操纵雷声,自己此刻弱小之极,在这风吹日晒之下已然疲惫不堪摇摇欲坠,若这雷电降临,虽然只是寻常天雷,自己也万万承受不起!
眼看乌云汇聚,天际一片如墨的煞气滚滚而来,化作无边的云雾缭绕,将这些激战之中的人们尽数笼罩,登时这茫茫广博的万古原之上,如同突地落入极夜,一片昏黑,不见天日。
龙城雁正与那沈天听斗得激烈,突地见天际墨云滚滚,轰鸣之声不绝于耳,立时喊道:“糟糕!”然而那沈天听也非泛泛之辈,岂能轻易被她摆脱,一时间也分不出手来!
她不禁高喝一声道:“快驱散乌云与雷声,否则陵公子必死无疑!”
她这一声喊,虽然并不如何大声,然而却仿佛穿透人心,直达每个人灵魂深处,登时无论两军何人,都心中一动,听到了这声娇喝。
唐怜心与阿离自然也是不例外,唐怜心正与一位仙宗长老交手,有小狼在一旁掠阵,加上她日夜苦修的九天五曜心法与大自在心法所结合,更有那几件从秦帝手中所得的法宝,使得她竟然丝毫不落下风。
然而却也仅仅如此,要让她立时摆脱对方,并想办法驱散层云救助陵沧,却也是万万不能!
阿离却正与那蕊